巨蛇長達一人身高的毒牙眼看就要刺入伯無霜的軀體,包裹他腦袋的水團瞬間凍成堅冰。伯無霜雙手按在冰塊上慢慢吐出寒氣,體內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冰魄珠再度陷入不受控的狀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建立在這股強大力量上的代價也在慢慢浮現。
在撬下子吉的兩枚蛇牙後,伯無霜用水流凝聚出形似子吉的巨蛇模樣,將殘存毒液的蛇牙嵌入水流。
玉亭關東部破損的城牆上,一隻雄鷹站在牆頭凝視著遠方。在看到昔日的對手徹底死亡後,他發出了響徹雲霄的鷹嘯聲,將身下的蛇族士兵撕扯成碎片吞下。
子吉活了足足兩千年,但他基失不會給族人成長的空間。失去了他的護佑和威懾,這些只會釋放蛇毒的廢物士兵不如給鷹族享用。
負責守衛東區的還有排名墊底的豚族獸眾,對於壓在他頭上的兩位老大哥,這頭豬隻能言聽計從。名為手爐的豚族族長甚至沒有享用人族的權利,只能趁著他們外出的時間偷偷吩咐手下給他帶些點心。
七十二獸眾中,手爐所在的豚族雖然實力中上等,但他們永遠排在第十二的位置。無論排名前三的獸族花落誰家,或是一代又一代獸王的更替,豚族全部任憑使喚並毫無怨言。
即使手爐的實力遠超鼠族族長和羊族族長。
巨鷹變作人形落在手爐面前,手爐正在指揮豚族計程車兵捉回那些逃跑的人族,聽到空中扇動羽翼的聲音,他趕緊用粗壯的手臂擦去嘴邊血痕,恭敬地看著面前的鷹族獸眾——鳴魔。
“那條蛇已經死透了。”銳利的鷹眼俯視身下的豬頭,若不是他還有些用處,鳴魔甚至想要吃光數量更加龐大的豚族士兵,反正獸神不會因為少了任何一族而惱怒。
“你可以先吃幾條蛇墊墊肚子,一會兒和我一起活捉那個毛賊。記住,你在地面隨時待命。”
手爐身邊的蛇族士兵發出恐嚇的嘶聲,慢慢向後退去,得到命令的手爐絲毫不客氣,一把抓過他們向口中胡亂塞入,即便他們的毒牙深深刺入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一口扯斷了蛇族士兵的腦袋,手爐像是吃麵條般興奮地嚼個不停。逃向遠處的蛇族士兵們被豚族攔下,在激烈的混戰中又破壞了他們圍住人族的土石牆壁。
“跟上,蠢豬。”
鳴魔轉身飛向城東,遠方的天空中鷹族士兵不斷和伯無霜糾纏,為鳴魔族長標記出他的位置。
手爐並不像他們一樣喜歡變回原形,他保持著站立的獸人模樣、穿著堅固的盔甲向著東部奔去,他也因此常被龜族和穿山族嘲諷。
他的嗅覺並不弱於狼族,在鑽出土地後,手爐循著城外人族在地面上遺留的氣味,找到了子吉的屍體。天空中鳴魔和小小的人形黑影你來我往,手爐尋思著自己無法飛行,便留在原地啃食子吉那尚未被冰凍的軀體。
鳴魔掌握的是金之力,和蜥行族的新眥相似,他修煉的是類似金氣附體的法門。本就銳利的尖爪在金氣的加持下變得更加強悍,即使那條老蛇的鱗片十分堅固,鳴魔也能用他的尖爪破開幾道傷痕。
伯無霜的寒氣領域在空中展開,鳴魔身旁的鷹族士兵們漸漸透支體力,在鳴魔的指揮下回城。空中僅剩幾十頭修行能力的鷹族勉強能夠支撐,用不同的手段抵禦寒氣帶來的痛苦。
“幹得不錯,人族。”鳴魔口吐人言,鷹眼則狠狠盯著面前的小蟲子。“難怪子吉會死在你的手裡,那個狡猾的玩意兒就算我來對陣,也會頭疼不已。”
沒等伯無霜回話,鳴魔低著頭看向下方的族人們:“你們可以去死了!死在山海城皇子的手裡,也算是一種榮耀。”
鷹族士兵們面面相覷,鷹首人身的他們從體內猛地刺出大大小小的冰凌,扇動著翅膀向下墜落。
“就剩咱倆了,你可一定要讓我盡興。”鳴魔體表的金氣若隱若現,附著在每一根羽毛中。如果天無常在場,他定會誇讚這隻巨鷹,相比新眥那金土混合的能量,無疑是這頭巨鷹修煉的法門更勝一籌。
鳴魔在獸族內甚至被稱作鐵鷹。
“難道你不心疼自己的同族嗎,明明你可以讓他們撤離這裡,還能儲存鷹族的實力。”伯無霜暗中聚攏寒冰能量,打算試探眼前強橫的怪物。
“哈哈哈,別耍小花招了,山海城的皇子。”就算站在玉亭關的城牆上,他也能觀察到遠方子吉的戰鬥過程,伯無霜在戰鬥中共計使出三十五種戰鬥手段,盡收鳴魔的眼底。
“不過,我並不介意你拖延時間的手段,畢竟你作為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族,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隻可憐蟲。”鳴魔扇動翅膀,羽翼狀的金氣向外飛射,密密麻麻地刺向伯無霜。
“實話告訴你,我們派往玉亭關的兵力只佔整個獸族的半成,在我們可憐到無處歇腳的老巢中,剩下的獸族正在繁衍後代。”
伯無霜的冰牆被密集的攻勢破開,他急忙使出風盾擋住了殘存的鋒利羽毛。
鳴魔展翅掠過伯無霜的頭頂,用巨大的利爪抓向手忙腳亂的伯無霜:“因為這片山海大陸即將改朝換代,我們獸族將會稱霸一方。”
“做夢!。”伯無霜身旁的水流死死頂住鳴魔的爪擊,控制風息向下方的森林墜去。“就算給你們膽子,那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