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與田豐在月下一追一逐,漸漸離得大部隊遠了些。
果然不出所料!
只見前方地平線上,一彪數千精銳打著【文】字旗號,以急行的速度朝溼林山的方向開去,而且其身後不遠處,煙塵滾滾,旗幟招展,應該是有大部人馬在後方前進。
田豐心神一鬆,不再顧忌馬力,將馬速提到了極致,再次拉開了和陸文龍已經很近的距離。
“來者可是文公衡將軍?!”
田豐在經過了和文鴦對峙,指揮兵馬衝破無當飛軍陣勢和被陸文龍月下追擊之後,早已筋疲力盡,隔著百丈之遙便長撥出聲。
領著兵馬的將軍一身重甲,面目醜陋,手中宿鐵三叉矛,矛杆粗糙彎曲,不是文丑又是誰來?
卻說袁紹在派出張頜前往溼林山探路之後便向王霸請用五萬兵馬,而王霸也知道情況嚴重,派給了袁紹三萬混合兵馬接應張頜的同時,又令吳銳、唐衛、陳追及林戰四將統領本部兵馬上關駐守,以防荒北趙雲來強行叩關。
四將比之猛將如雲的南疆自然排不上號,但也不是一點能力也沒有,不然,也不會讓郝軍付與領兵之任,號曰十虎。
四將再得到命令之後,分出斥候探馬出關探查地形,蹲守諸路關口,聯絡細作等等,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至於袁紹則是心念愛將張頜,在得到兵權後否決了許攸提議的犧牲張頜,奪取武關,進兵天武的反客為主之計,而是令於不久前在北蒼山力戰楊延嗣和高覽,大發神威的文丑先領三千袁營嫡系人馬急行接應,而袁紹自己則是與顏良、鞠義、韓猛、淳于瓊等將,許攸、逢紀等謀士率領大軍傾巢而出。
“軍師莫要驚慌,正是文某人!”
文丑自不久前力戰楊延嗣和高覽之後,已經被所有人視為袁營第一猛將,這會遠遠瞧見了田豐身後不遠的陸文龍,不由心癢難奈,縱馬上前的同時大聲對田豐說道。
田豐心神無力,與文丑擦間的同時提醒道:“這陸文龍是南疆第四軍第二號人物,若文將軍能擒殺此人,必然是大功一件!”
文丑默默點了點頭,心中豪情萬丈,一拽韁繩,橫矛立馬,與不遠停住衝鋒狀態的陸文龍遙遙對峙。
陸文龍狂傲的雙眸中微微一凝,他感受到了文丑的那股變質了的力量,這是在趙雲身上才感覺得到的東西,在楊延嗣身上雖然也有感覺過,但還是差了文丑不止一籌。
兩根長長的雉尾斜飄揚起,陸文龍心中暗暗可惜未能擒殺田豐,心思急轉間,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扯韁繩,也不與文丑墨跡,撥馬就往回走。
文丑冷嘲不止:“剛剛不是追得很歡快?!現在跑什麼?!”
陸文龍雖久經沙場,但到底也只是雙十年華的熱血青年,聽了文丑不屑的冷嘲,口中憤然怒道:“我陸文龍自不懼你這醜鬼,但你身後數千將士虎視眈眈,我才不與你爭鬥,若有本事,便於溼林山下一決高下!”
“哼!”
文丑冷哼一聲,心中暗想陸文龍剛剛不惜馬力一路追殺田豐,現在狀態定然不是處於最巔峰狀態,當即大聲下令道:“全軍出擊,目標溼林山,生擒陸文龍!”
“殺!”
三千袁營精銳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全軍由各路軍官率領著,顯扇形圍向陸文龍,兩翼更是奔得歡快,就要包抄住陸文龍退路,將他圍在核心,那樣加上文丑,足有十成把握留下這個南疆第四軍的第二大將。
陸文龍心中微沉,他不是擔憂自己被包圍,而是在擔憂趙雲軍團是否能來得及助戰,雖然大概計劃都已商議清楚,但誰也沒想到袁紹的動作居然這麼快,若是武關內的天武軍傾巢而出,給無當飛軍一個反包圍,而趙雲軍又未能及時趕到,那就很尷尬了。
陸文龍說不上智勇雙全,但與姜維相處了這麼久時間,也知道些孰輕孰重。
不說對面有著袁營第一將之稱的文公衡,就那數千袁營精銳,也不容小覷,那可是與陷陣營、虎賁軍對過陣而活下來的百戰精兵。
思轉急念間,陸文龍二話不說,撥馬就往回走,紅紗馬四蹄飛騰而起,化作一道紅影,衝了出去。
“陸文龍休走!我不以多欺你,速來與文某人大戰三百回合!!”文丑見陸文龍果斷開溜,心中一急,怒喝不止。
兩翼騎兵包抄而過時,陸文龍卻已經一溜煙跑出了包圍圈,紅紗馬雖然經歷了一天的奔騰而有些疲倦,但也不是那些普通戰馬可比。
文丑連忙將指揮權交與田豐,執矛躍馬,藉著月色,就要單騎去追陸文龍。
陸文龍剛剛跑出了包圍圈,回頭望見敵軍的動作,心中暗暗慶幸,若是剛剛再多加猶豫一下,怕是要葬送於此了。
然而,未待陸文龍鬆口氣,卻見月光下的文丑藉著汗血寶馬的爆發速度,竟是越過了層層兵林,徑直衝向自己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