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白天,車水馬龍,勞碌的人們為了生計,只能在一座座都市中奔波,如同蟻群一般,想要生存,便要不停工作。
城市的夜晚,華燈初上,火樹銀花。霓虹燈下的每個角落,紫醉金迷,交織著激情與慾望。這也許是人們對壓力的一種釋放,更多的,或許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
雖然這份壓力無比巨大,但人們仍然沉浸其中,只因這煩囂中同時也埋藏著無數的理想和機遇,儘管它藏得很深,但這也足以令人趨之若鶩。
反觀那人跡罕至的偏遠山區,褪盡了都市的浮華,滌盡了人情世故的複雜,雖說貧窮,但這裡呼吸的是自在的空氣,沐浴的是自由的陽光,世人大多認為這是窮鄉僻壤,但在某些人看來,這裡卻是人間樂土。
十里大山遍地連綿,位於華夏大地南部的這片山脈中,有一座不過百戶人家的小村落,安靜的坐落其中。
村民與世無爭的笑容,林間小道上天真童孩的追逐打鬧,茅屋上嫋嫋飄著的炊煙,無一不處處透露著出這裡的恬靜與安定。
村落中央有一間比其他茅屋都要大上一圈的屋子,這是村長住的地方。
村民歷代信奉山神,所以村長的茅屋旁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廟,廟內駐著一尊泥塑神像,看不出什麼年份,也沒有香火供奉,但每逢初一十五,廟前必有村民前來拜祭,帶上幾個家裡剩下的饅頭,幾個在林中摘下的新鮮小果,誠心祭祀,祈求村莊風調雨順。
今天的山神廟內,卻出現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小竊賊,小賊面板黝黑,手腳消瘦,鬼頭鬼腦的躲在那神像背後。
他先是賊兮兮的探出腦袋,一雙大眼眨巴眨巴地左顧右盼,他偷偷地瞄了眼旁邊村長的茅屋,確認四下無人後,便一把抓起兩個饅頭就開始往廟外匆忙逃竄,突然腳下失神,連人帶饅頭一起摔了出去,饅頭還沒到嘴呢,就先吃了一嘴泥巴填填肚子。
正巧,剛拿到手的饅頭竟然飛到了村裡劉寡婦的門前。
這劉寡婦早年喪夫,膝下又無一兒半女,平時一人在家,難免會被村裡討不到媳婦的老光棍猥瑣調戲,可這劉寡婦性格也是潑辣,和那些三大五粗的男人吵起架來,一點也不落下風,悍婦之名早在村裡聞名。
雖說性情剛烈,可終歸是個孤苦的可憐女人,所以她便養了一條大黃狗與她一併生活,還幫黃狗取了名字,叫大黃。
這大黃也是隨主人的本性,平時是看家護院的一名好手,兇狠不說,關鍵個頭還大,自從養了大黃以後,那劉寡婦的日子當真清淨不少。
這不,那兩個剛偷來的饅頭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大黃的前面,有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顯然,這乾巴巴的饅頭也不例外,大黃低頭一看,便毫不含糊地啃了起來。
小賊“呸呸”地吐掉嘴裡的泥巴,抬頭一看,頓時又驚又怕。
眼前這大黃狗站起來比自己還高,以前在村裡,這狗就沒少追自己,有一次還差點被它咬掉了一根指頭。
眼看第一個饅頭就要被啃光,但“狗嘴奪食”這種事,他鐵定沒這膽量去試,不過肚子裡的青蛙卻在“呱呱”亂叫,對於三天沒吃飯的他來說,那饅頭可是救命的食物呀。
“要不是我幾天沒吃飯,你這土狗我一腳能把你踹到山底下去”小賊悻然想道。
只見他突然眼睛一轉,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丟在那劉寡婦的茅屋邊,盡忠職守的大黃一聽到旁邊有些動靜,便吐出嘴裡的半個饅頭,立馬跑了過去,小賊趁著這點小空隙,腳下抹油,一溜煙,便抄起那一個半饅頭溜之大吉。
“哈哈哈,這條蠢狗,光長肉不長腦子,還敢和我搶吃的?”
小賊一邊跑,一邊哈哈笑道。這時,知道上當的大黃看到自己的牙祭被人搶走,狂吠不已,要不是脖子上拴著一條大麻繩,大黃早就追了出去,可儘管如此,那聲音還是吵得在午睡的村長兩口子醒了過來。
村長推開門,望見那大笑飛奔的小賊背影,卻是嘆了口氣,輕輕搖頭。
“劉姐那頭大黃的嗓門真夠大的,害我睡個覺都不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