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員唐軍將領已經發現此人戴有面具,於是他們立刻將這刺客的面具撕了下來。而隨著這一撕,卻是讓眾人都驚叫了一聲。因為此人竟是一名年輕女,看上去歲數不過二十年歲,容貌還頗為俏麗俊秀。
“竇紅線,竟然是你!”程咬金見狀,不禁驚訝道。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竇建德之女竇紅線。她在父親被周軍殺死之後,輾轉投靠過李密、杜伏威等人。但說來也巧,第一個她投靠的諸侯,都很快被宇明擊敗覆亡了。這讓她也不禁心中鬱悶,暗忖自己是不是走了黴運,或者是宇明的指揮作戰本領過厲害,別的諸侯都無法擊敗他。
於是,她性放棄了聯絡與宇明敵對的諸侯,在戰場上正面擊敗宇明的想法。改從刺殺方面下手,為竇建德報仇。但沒料到宇明的防守實在過嚴密,她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這位大周皇帝。
無奈之下,竇紅線只好潛伏起來,一直尾隨宇明,等待刺殺機會。
而這一等就是年時間,不過她卻終於等到了一個接近宇明的機會。那便是這次洛陽之戰後,大批唐軍投降。而宇明為了安撫降卒,但會來到降軍的軍營中,慰勞官兵。
由於唐軍和周軍混雜在一起,彼此之間都不熟悉。這便給了她喬裝打扮,混入軍中的機會。雖然上也曾有巡邏士兵盤問過她。但遇上投降的唐軍她便說是周軍的軍官,遇上週軍計程車兵,她便稱是才投降的唐軍。如此一來,倒還真被她混進了軍營之中。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宇明的武功已經修練得如此之高,讓她最終還是功虧一匱。
“竇紅線,朕沒想到這刺客竟然是你!”宇明這時坐在一張椅上,嘆息道:“你們河北軍敗北之後,朕可沒有趕盡殺絕,也從未釋出通輯令抓捕你和竇建德的舊部。只要你們願意安心務農,作個順民,朕也就聽之任之!可沒想到你還是放不下仇恨!”
“哼!父仇不共戴天!家父竇建德死於你手,那我殺你替父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竇紅線這時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然後有兩名士兵按住她,要她向宇明下跪,她卻是硬挺著不肯跪。
“算了!不用讓她跪了,在朕的軍中和朝中,從來就是免跪拜禮的!”宇明一揮手道:“竇紅線,你說你的父親死於我手,的確不假。那是因為我和他都是一方諸侯,想爭霸天下,這成王敗寇之事,還能說得上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嗎?”
宇明只覺有些可笑和可氣,他這時冷冷道:“你可別忘了:朕的父親宇化及可也是死於你父親之手,我宇家不少人也是死在你們河北軍手中。這冤冤相報何時了?那依你的想法,朕是應該將那些河北軍的餘孽全部連根拔起才對啊!”
竇紅線一聽,頓時急了。宇化及雖然是死在竇建德手中,但她可沒在意,反正她已經是豁出去了。可如果宇明現在要突然發動對自己和父親以前的老部下追殺,要將原來河北軍的人全部抓捕殺害,那自己可就是闖了大禍了。
以前的老兄弟們,早就對爭霸天下沒了興趣。大家都想在家安心務農,平平安安的過一輩。畢竟現在大周朝對農民和商人非常優待,姓的生活比隋帝楊堅時還好,也沒人再懷念過去了。這也是她只能孤單一人前來刺殺宇明的原因。
但竇紅線卻是不想讓自己原來的一班老兄弟因自己的刺殺而招至飛來橫禍。這可不是她的本意。
“宇明,你不能這樣做!他們已經卸甲歸田了。也不會再對你構成任何威脅了!你何必斬盡殺絕呢?”竇紅線不得不軟了下來,向這個殺父仇人求情道。
“竇紅線,陛下對你網開一面,結果換來的是什麼呢?換來的就是你的行刺!”徐世績這時也忍不住說道:“就算陛下對你寬宏大量,但那卻不代表我們這些做部下的,也能對你寬宏大量!”
竇紅線聽聞之後,那俏麗瘦削的臉龐,更是濃罩上了一股憂色,讓她看上去更是有了一股憂鬱之美。
她這時咬了咬牙,對著宇明泣聲道:“宇明,如果你能放過我們河北軍的老兄弟。要殺要剮,紅線任憑你處置!”
“哼!我說竇紅線啊!你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程咬金這時哈哈大笑道:“現在你已經被我們抓住了,要殺要放還不是咱們陛下說了算,難道你還能反抗不成?”
竇紅線聽程咬金這樣一說,也是漲紅了臉。的確現實如此,她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連動一下手臂都做不到,哪裡還有和宇明討價還價的餘地?而且換了她處在宇明的位置,也絕不會放任一群可能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還好好活在世上的。
而這都怪自己,被仇恨矇住了心,一心只想替父報仇,卻沒有想到萬一刺殺不成,會釀成什麼後果。自己倒是孤身一人,死了就死了。可那些河北軍的老兄弟們,很多都是有妻室兒女的。他們不可能象自己這樣,可以灑脫西去。
況且,就算他們也不怕死,可他們的妻兒老小又怎麼辦?
想到這裡,竇紅線不禁緊咬嘴唇,然後俏臉露出一絲羞紅之色道:“宇明,如果……如果你肯放了那些河北軍的老兄弟們……紅線,紅線願意侍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