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執意不放過苴羅侯,又留他一條命回去,斷了雙腿和一條胳膊,目的在於用東部牽制著中部,再讓司馬懿牽制鮮卑,讓他們各自攻伐,達到北方戰略性的平衡。
這樣一來,鮮卑人就無法繼續南下,司馬懿也無法攻打汝南等地。
陳揚的算計,走一步,算計到後面的百步。
“唯一意外的,卻是小曹,我也想不到,關中最後會落在他手中。”
陳揚心裡想著,又把各種想法置之腦後。
既然曹昂開始發展起來,很多事情可能不需要他再擔憂。
——
吉平給苴羅侯治療過後,還留下足夠的藥物,便跟隨著楊修南下。
他們一行人回到渤海附近的時候,吉平突然提出要離開,楊修沒有拒絕。
吉平從渤海往東邊走,一直到海邊的沙灘上,他看到一個老人,一動不動地坐在一塊海邊礁石,正看著海浪拍打岸邊。
“先生!”
吉平恭敬地說道。
“來了?”
那位先生正是水鏡先生司馬徽,他微微點頭道:“但還沒來齊。”
接下來,他繼續坐在礁石上等待,吉平不敢離開,就站在身旁,陪他一起等下去。
直到日暮西陲,太陽下山的時候,終於又有一道身影從南方緩緩走來,正是小秋。
“先生!”
小秋拱了拱手說道。
“等!”
司馬徽說完後,沒有其他動作。
小秋看了一眼吉平,便站在一旁,同樣等下去。
時間過去得很快,眨眼間,已是深夜。
司馬徽依然沒有離開,他看著大海的方向,但入眼所見,不過是一片漆黑的景象。
沙灘的後方,亮起一個個火把,十多個人緩步走來。
為首那人,還是陳揚曾在幷州時,見過的李彥,也就是李原的父親。
當年陳揚會前往幷州,尋找什麼機緣,最後遇到李彥,背後就是司馬徽在安排。
那個時候,司馬徽說得神神秘秘,其實另有深意。
“先生,我們來晚了。”
李彥帶來的那些人,恭敬地站在司馬徽身後。
司馬徽終於回過頭來,目光淡淡的一掃而過,滿意地點了點頭:“柳衍最近如何?”
小秋說道:“一切安好,赤壁過後,先生留給他五千死士作為最後的底子,他沒有辜負先生的期望,已拿下益州,目前在爭奪天下,不過……周倉差點重傷不治。”
“赤壁,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司馬徽感慨了一聲道:“赤壁過後,我一直留在渤海隱居,不知不覺間,又發生了那麼多事。那五千人,是我當年求了不少老傢伙才湊齊的死士,如果柳衍這樣也無法奪取益州,那麼他也沒必要再活著,至於周倉,讓他活著即可。”
頓了頓,司馬徽又問:“司馬懿呢?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