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洞是江南的老城區了,相比其他後來陸續新開發的城區,這裡有著江南大區歷史最為悠久的院校之一,水木大學。
追溯起歷史的話,水木大學前身京華學院的成立甚至還早於聯盟成立的時間,許多社會上有名的政商人士,都出自這家大學。
這也形成了一種聚攏效應,許多高校建校時都選擇在此地。
久而久之,龍溪洞就成了江南區的文化中心。
因此,在江南區三十七洞中,龍溪的人文氣息最為濃厚,常言道,教以效化,民以風化。
龍溪洞的治安之好,在整個聯盟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因此龍溪洞各個轄區的警局自然也是相對清閒,第三轄區近期發生最惡性的案件,莫過於隔壁某大學的內衣失竊事件了,唯一比較獨特的就是,被竊是男大學生的內衣。
嘖。
對了,還有一件事!
梁永超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伸手拍了拍隔壁的拍檔,“赫哥!之前那個案子結了嗎?”
吳宇赫從手頭上案宗中抬起了頭,也沒問是哪個案子,顯然知道拍檔問的是什麼,“按照程式,已經按照意外死亡,結案了。死者據調查,父母雙亡,也沒什麼親近的親戚朋友,所以後續倒是處理得很快。”
相比起旁邊一臉疲懶模樣,還有點賊眉鼠眼,比之警官更像個慣偷的梁永超,此時搭話的吳宇赫顯得相貌堂堂,不笑時嚴肅威嚴,笑起來卻顯得親切可靠,簡直是老百姓想象中的好警官模板。
“嘖嘖嘖!我調來咱們警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見死人!還真有點不適應了,加上現在是夏天,咱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味衝得!嘖嘖嘖,我差點沒吐出來!”
“做我們這行會碰到的事多了去了,以後就習慣了!”
吳宇赫倒沒有太看不起梁永超,任何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正常人,在看到同類的屍體都會有不適感,別說才調過來沒幾年的梁永超,已經幹了快十年的吳宇赫自己也未能免俗,只是更能抑制住罷了。
“別說這個了!赫哥!別看這些了!都大中午了!咱們先去吃飯吧!我發工資了,我請客!”梁永超一邊伸手把吳宇赫手上的宗案合上,一邊說道。
吳宇赫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中午十二點多快要一點了,“好吧!難得宰你小子一頓!”
走出警局,吳宇赫和梁永超兩人望著巷角走去。
一般警員的工資也不算多高,下個館子就算是加餐了,真巧巷尾有一家川菜館子味道不錯,兩人此時正是往那兒去。
臨到轉角的時候,吳宇赫突然覺得有一道身影貼了上來,正待他下意識地肌肉緊繃,要做出防禦姿態時卻看清了,是個身材奇高,衣衫襤褸、滿臉鬍鬚和汙漬的醉漢,渾身上下散發這濃烈的酒氣。
估計是在拐角處一個沒看見,直接撞了上來。
“誒誒誒!哪來的醉鬼!”梁永超在一旁一臉嫌棄,卻還是幫著吳宇赫扶住了來人。
“嘿!嘿!來玩遊戲啊!”醉漢瞪著迷濛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吳宇赫,髒兮兮的雙手抓住他不放。
“什麼?”吳宇赫明顯有些疑惑。
“我說!來玩遊戲啊!!”醉漢又加大聲音嚷了一聲。
吳宇赫皺了皺雙眉,“哥們!能行不?前面不遠就是警局,哥們要是你不清醒,咱們帶你去醒醒酒?”
似乎是“警局”二字驚醒了醉漢,他瞪著還有些迷濛的眼睛瞅到了吳宇赫遞過來的警官證,突然一個機靈。
“對......對不住了!我喝....喝糊塗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醉漢似乎被驚醒了幾分醉意,站直身子,有些灰溜溜地倚著牆溜走了。
“就這樣放了這個醉鬼麼!赫哥!”梁永超看著吳宇赫身上被沾染的汙漬,有些不忿地說道。
吳宇赫低頭看著剛才和醉漢接觸的部位,也是咧了咧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地,哪條法律規定人家不能喝醉酒了,自認倒黴吧!”
邊說著,一邊脫下外套,“走啦!超子!不是請我吃飯嗎!”
一邊拉著還在回頭看向那個醉漢的梁永超......
......
在一個偏僻的公共廁所。
剛才吳宇赫和梁永超碰見的那個醉漢此時正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
只見他從洗手池下方摸到一個捆綁得緊緊的一個塑膠袋,解開,拿出一瓶卸妝水一樣的液體,在手掌噴上一點,然後和著水慢慢地搓著自己的臉、脖子以及一切在衣服外暴露著的面板,枯黃的面板慢慢顯露出原來健康白皙的膚色。
腳上一蹬,把那破爛的運動鞋甩開,“醉漢”整個人瞬間矮了好幾公分,那錯綜如雜草一般的鬍鬚經過一番處理,也慢慢剝離了“醉漢”的臉龐。
這個“醉漢”此時才在鏡子面前露出真容,他顯然就是莊燮所偽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