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郡某間客棧中,江楓和獨孤生一已於上房中備好酒菜,靜待夏夜殤和幽夢歸來。
“回來了!”
房門開啟,夏夜殤和幽夢聯袂而入,各自坐下。夏夜殤見滿桌佳餚,也未客氣,摘下面紗率先動了筷子,江楓和獨孤生一見此方拿起筷子享用美食。
反倒是幽夢頗為怪異,分明很想與三人一起共享美食,卻依舊不肯摘下掩面黑紗,無論江楓三人如何勸請也堅持不吃,無奈之下,江楓三人也放棄了勸說。
“你們二人來得比預料的稍晚了一些,如何,岳家的底細都查清楚了嗎?”
夏夜殤和獨孤生一都在狼吞虎嚥,幽夢看向江楓,頷首肯定了他的疑問。她們斬殺嶽公子,救下店主夫婦後的確查探過岳家的底細。
“初步查探,所得甚少,只知那嶽公子早已拜入素王谷門下,且其師就在岳家!”
幽夢簡述所得,江楓悉心聽講,想趁亂偷喝一杯水酒,卻被夏夜殤一眼瞪回去了。
“看來我們待會就會有麻煩來了!”
江楓悻悻地收回想要偷酒的右手,嘆了口氣,卻又不知所嘆為何,幽怨地看著開懷暢飲的獨孤生一。
“十六歲就這樣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獨孤生一剛要舉起一小壇酒豪飲,就被江楓抬手止住了他這般好似炫耀的舉動。看著江楓那種莫名的眼神,獨孤生一輕輕撣開他的手,昂頭嚥下美酒。
“與你不同,我十五歲就以酒撂倒了我所有的師弟,在極劍峰同輩中人稱霸了!”
“難怪酒癮這麼大?”
江楓沒好氣的抱怨一聲,偏過頭去,眼不見為淨,不然越看越想喝。
與之相反,幽夢聞言反而心頭一緊,暗道:“撂倒所有的師弟?他沒有師兄師姐嗎?還是說他就是大師兄!若真是如此,難道獨孤生一真是極劍峰宗主之子?”
“小幽,在想什麼呢?”
江楓已經停下了筷子,與夏夜殤和獨孤生一的貪食不同,他對美食沒有這麼深沉的愛好,此時見幽夢眼神中似有思索與疑慮,不免疑心發問。
“啊!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既然素王谷極有可能尋我們的麻煩,我們還待在這真的好嗎?”
幽夢眼中的躲閃令江楓疑慮更深,但他沒有再問,只道:“無妨!我們已經很長一段沒有真正的動過手了,到時縱使不敵,憑我們四人之力,也可安然退走!”
見夏夜殤和獨孤生一均沒有反對的意見,幽夢體內的好戰因子也被江楓這句話勾了起來,不再多慮,面紗下,掩蓋住了一個嗜血的笑容。
一炷香後,夏夜殤和獨孤生一也停下了手中忙碌的筷子,著小兒收拾了餐餘,四人中唯有獨孤生一還在不斷地飲酒,臉上早已現出紅暈,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江楓皺眉不展,即便酒量再好,也不能如此放縱,之前他們雖然也見過獨孤生一飲酒,但從來沒有過這般豪飲不絕的。
“過了!”
江楓輕嘆,如此飲酒,最是傷身,獨孤生一不過十六歲年華,即便是修士,身體也遭受不起這般作踐,就要出手制止,他們是摯友,其中一種作用,正是為了應對這種時候。
“等等!生一好像不是單純地在飲酒……”
就在江楓即將打掉獨孤生一手中的酒罈時,夏夜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似乎看出了某些端倪。
江楓聞言,目綻神光,璨如金瞳,看向獨孤生一時,果然見他似乎的確在飲酒的同時在運使某種術法,不免驚奇地輕咦一聲,就連一向清冷的幽夢也凝神望來。
獨孤生一越喝興頭越高,眼中的雖有迷茫,但一種奇異的光彩正在醞釀。三人圍觀一人飲酒,也在暗自推測,但街道上的紛雜打斷了他們的思緒,有一批人馬,足有上百人,正在客棧外集結,轉眼已將客棧包圍。
“岳家、素王谷,來了!”
客棧大堂中,為首三人腰間均佩戴有統一的身份令牌,居中者正是嶽公子之師畢叢,左右兩人與他年紀相若,皆是素王谷的長老。幾人磅礴的氣息盡數外散,震懾周圍眾人,客棧中凡無關之人即刻作鳥獸散。
“嶽道友,你真有把握兇手就在這客棧之中?”畢叢右側,他的好友戴痕看向岳家家主疑惑問道。
“不會錯的!”一旁悲傷未盡的岳家家主斷言道,“今日進入武侯郡的生人只有四人,此時均在客棧之中,且從知情人口中得知,他們與武侯府的少主武修林曾為家奴之事交換過意見,如今家奴與小兒同時身亡,他們最有嫌疑!”
“最有嫌疑?也就是說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