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淨見到眼前一幕，卻是急得眼前發花。
不知應該是退還進？要不，出聲把師父喚出來？
悟淨不知道的是，一如他此刻感受到的世界是幻鏡。
他此時看到的景象也是幻象，換做鏡中鏡。
湖中，玄奘面色緋紅，臉上出現了大片紅暈。
但他極力剋制著，眼簾低垂，不去看眼前那誘人的畫面。
“貧僧，並沒有偷看，還請姑娘轉過身去，好使貧僧上岸。”
玄奘心底無奈，原來不知何時，那女子竟游到了上岸唯一出口處。
此湖呈橢圓形，也只有女子身後的那片區域水流平靜無波，其他的卻是波濤洶湧。
玄奘不敢抬頭，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
“額，臭流氓，偷看了奴家還不承認，你這個淫賊，看打。”
女子說著便去撲打玄奘，作勢腳下一滑，“噗通”一聲。
眼看溼漉漉的裸身便要跌入玄奘懷中，玄奘一驚，忙後退一步。
“你，你這女子……”玄奘本來要說你這女子不知廉恥。
突然腦子一閃，想到了什麼，再抬頭看那女子，眼底一片清明。
“不，不對，你是妖。”玄奘朗聲道，眼底含了一絲慍怒。
“咯咯，你說的是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妖呢？”女子沉入水中，一臉無辜狀。
玄奘卻更加篤定了：“你就是妖，而周圍這些，都是幻鏡。”
聞此，女子也不再掩飾，身上瞬間多了一條百褶琉璃長裙，連帶著她，都在陽光下淡淡發光。
“哦，怎麼看出來的？”女子瞬間變臉，嗓音冰寒，眼底更像是淬了毒。
玄奘一絲兒也不懼：“一般女子沒有你這麼大膽狂妄，不知廉恥。”
又道：“外男闖入浴池，她們定會驚慌失措，羞憤至極。”
“你雖假意羞惱，眼底的愉悅是擋都擋不住的，好似很渴望被看到一樣。”
女子越聽，神色越冷一分，瞳色不斷變幻，終於變成紫瞳。
身上更像是萬年結冰：“是又怎樣？你還不是落入了我掌中。”
說罷，一步步緊逼上來，臉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歪頭無辜道：“可惜啊，我那麼好的合歡散，都沒使你心想事成。”
“不過，現在可沒這個機會了。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上一刻還淡笑著的嬌媚女子，下一刻突然狂怒，變臉之快，堪稱一絕。
玄奘無所謂道：“那你殺了我吧，我無所謂。”
同時將脖頸往杏妖手裡遞了遞。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不過一窮和尚，送給老孃老孃也不要。”
杏妖怒極反笑，下一刻，昏天暗地，狂風四起。
澄澈乾淨的湖水也在一瞬間一片血紅，杏妖髮絲上滴著血，嘴邊也沾了血，逆光而來。
“你知道這片湖水是什麼所化嗎？是我劍尖上的血。都是那些蠢村民的。”
杏妖仰天狂笑：“你以為你乾淨的很，現在村民們知道你用他們的血沐浴，該作何感想呢？”
玄奘聽罷憤怒的發抖：“你個變態！”斯文如他，再難聽的話他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