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遼國二皇子耶律景德帶領十五萬大軍來到開封。
耶律窪設宴為其接風,宴席過後,耶律景德召集所有將領在帥帳內軍議。
耶律景德一身戎裝,與耶律窪並座上首。
在他身後,站立著南京留守耶律曉和大祭司耶律羽。
“諸位將軍,眼下週國已不足為懼,我大遼唯一的對手是江南吳國。然而,吳國僅僅派出一支水軍在登州登陸,我大遼鐵騎竟然始終無法消滅他們,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大遼國?”
耶律景德一開口便有興師問罪之意。
“二皇子殿下,南國漢人一向戰力羸弱,這是天下皆知的事,他們以前連周國都打不過,誰也沒料到他們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耶律閩說。
“對啊,說不定他們只是僥倖贏的!”耶律光跟著說。
“蠢貨,你給我出去!”耶律窪對自家這個蠢兒子,很有些怒其不爭。
耶律光摸了摸光頭,悻悻出營。
耶律曉卻並不放過,冷笑一聲:“敗了一次還可以說是輕敵,可你們在登州敗給吳國可不止一次。”
“末將倒是有個法子可以立刻打下榮城,就怕二皇子殿下不同意。”耶律閩話鋒一轉。
“你說說看。”耶律景德望向他。
“末將詳細打聽過,那些漢人戰力之所以變強,依靠的是投射武器。只要二皇子允許末將用驅羊戰術,末將有十足把握打下榮城。”
驅羊戰術是讓漢人百姓在前,遼國士兵在後的一種戰術。
“不行。”耶律景德連連搖頭:
“父皇說過,要想真正統治漢人,必須用懷柔手段,你這樣做只會激起他們對我們的仇恨。”
耶律閩微微一笑,不再開口。
耶律窪暗暗點頭,耶律閩不動聲色便化解了耶律景德的興師問罪,而且,將他對漢人軟弱的一面暴露在眾將領面前。
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開口道:“二皇子殿下可知漢人數量嗎?”
耶律景德知道他問話的意思,沒有回答。
“漢人數量是我契丹人的十幾倍,二皇子殿下可還記得當年的太宗是怎麼死的嗎?”耶律窪自顧說著。
耶律羽冷冷道:“眼下是討論攻打登州吳軍的事,你扯那麼遠做什麼?”
“既然二皇子殿下不願意用驅羊戰術也無妨,末將願領軍三萬,拿下榮城,將吳國人驅趕出登州。”
耶律閩做出讓步的姿態。
話說到這裡,耶律景德自然無法再追究耶律窪的責任。
“可以。”他緩緩開口。
“殿下,我以為不妥。”一人忽然插嘴道。
眾人望去,發言之人赫然是南院太保耶律宏。
他剛剛滅亡漢國,在遼國聲望很高,他的發言眾人都不敢輕視。
“哪裡不妥?”二皇子問。
“我國士兵不善水戰,就算打下榮城,吳軍也可以坐船退去,等我軍離開登州後,他們隨時可以再犯。”
“有理,那太保以為,我軍眼下該如何應對?”
“盡取江北之地,造船操練水軍,待時機成熟,再渡江與吳國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