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正準備寒暄幾句,那名老者開口道:“這位大人,我們還有些事要趕去處理,失陪了。”說著與少女一同走了。
展元暗暗有些不悅,甩了甩袖子,向家中返回。
剛回到家中,展元就見到家中等待的岳父和妻子,金木行不等展元落座,急忙上前問道:“賢胥,老夫聽說上面出現大的人員變動,情況如何?”
“岳父安好。”展元先行了個禮,這才說道:“小婿的情況還好,現在是判官職,正五品。”
“其他人呢?”金木行問。
展元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文官裡面,官職比我高的只有兩位少尹,分別是張德仲和孫家那位小姐,同為判官的還有紀闌先生,另外新設了個工兵院,院使是王歸和魯雲兒,他們品級和我相同。”
“你說的是那天元武帶回來的那個老頭和小姑娘?”金木行大吃一驚。
“是的,陸節帥很器重他們,以前經常往兵工坊跑,因此大夥都不算驚訝。”
金木行點了點頭,暗自決定以後多和那對爺倆走動,問道:“袁弛呢?他還是推官嗎?”
展元笑了笑:“袁弛現在是從六品的參軍總事,都排在董遠和張萬德後面了,董遠現在升到從五品的掌書記了,正六品的推官位子被張萬德給搶走了。”
節度府的參軍職位是根據六部劃分,有戶曹參軍、兵曹參軍、工曹參軍、吏曹參軍、禮曹參軍和刑曹參軍,而參軍事則負責排程這六部參軍,職位其實並不算低了。
但無論是官位和地位,袁弛以前都是和展元、紀闌相當,與他們的判官職相比,參軍事無疑是降了職。
想到這裡,展元忍不住又是一陣幸災樂禍,因為袁弛之前當推官時,懲罰了不少他手下弟兄,二人關係現在十分緊張。
“他以前畢竟是跟陸節帥做過對的,真當陸節帥會忘記嗎?”金木行一副官場老油條的樣子分析道。
隨後他神色慢慢嚴肅起來,問道:“你大師兄情況如何?”
“大師兄沒有告訴您嗎?”展元詫異道。
金蘭芝調笑道:“大哥一回家,就馬不停蹄的去睦州了。”
展元點了點頭,道:“大師兄也還好,如今節帥將徽安軍分為第一軍、第二軍、第三軍、第四軍和第五軍,分別由秦幽諭將軍、秦泉將軍、蒙孝將軍、俞遜將軍和侯開山將軍擔任統領。”
“而且節帥弄了一個軍銜制度,目前軍職最高的是秦幽諭將軍,她是唯一的三星將軍,秦泉將軍和俞遜將軍都是二星將軍,蒙孝將軍是一星將軍,侯開山是將軍,大師兄和馬空明都是偏將。”
金木行聽後眉頭一皺,有些不太滿意:“陸節帥也真是的,元武跟著他這麼久,就這麼被兩個新來的將軍超過了,太不念舊情了。”
“那也沒辦法,誰叫大哥打了敗仗。”金蘭芝有些沮喪道。
“蘭芝說的是,陸節帥一向賞罰分明,我們都是知道的,岳父大人以後還是不要說這種話了。”展元沉聲道。
聽到展元有些帶刺的語氣,金木行心中一驚,沒有再說話了。
蒙府。
蒙孝部將王信嘟囔道:“將軍,您立的功勞那麼大,軍職比俞遜低也就罷了,竟然還比秦家姐弟低,這太沒道理了,特別是秦幽諭,是個女人不說,這次戰爭啥都沒做,這也能封三星將軍?”
蒙孝搖頭道:“你懂什麼,我打聽過,徽安軍就是秦家姐弟幫陸節帥一手建立起來的,他們的貢獻陸節帥心中自然有數。”
頓了下,他感嘆道:“其實這次任命已經讓我很意外了,我相信俞遜將軍和我的感覺應該差不多,我當初就看出陸節帥是真正能用人的人,盧維義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如今看來我果然沒看錯。”
說到這裡,他滿飲了一杯,神情看起來十分舒暢。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徽安軍幾名最高指揮官之一,還因為與他官職差不多的幾人都是不遜色於自己的良將,這讓他對自己所處的職位多了幾分驕傲。
“我怎麼看不出,我倒覺得您去了盧節帥那裡,說不定都做上左統領。”王信嘟囔道。
“那你就錯了,我要是跟了盧維義,頂多和鄧玄離一樣,做個都將,而且盧維義雖會帶兵,卻不通政務,手下缺乏其他型別人才,很難堅持長遠的。”蒙孝淡淡道。
“將軍的意思是,盧維義打不過唐軍?”
“很難說,你沒見過唐國禁軍,所以不知道他們的可怕,只要統兵的主將比盧維義差得不太多,恐怕寧國軍就很難取勝了,就算一時取勝,將來也不會安穩。”
蒙孝端著酒杯,語氣有些沉重,如果盧維義被滅,唐軍恐怕又會對徽安府重啟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