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遜拳頭捏的卡茲作響,緩緩在最後一個位置坐下。
劉子壕手下一名指揮忽然笑道:“將軍,末將前幾日在海上捉了幾名海賊,其中一人還說認識咱們俞指揮呢,將軍可要瞧瞧?”
“那可有趣的很,帶進來問問,說不定還是俞指揮親戚呢!”劉子壕微笑道。
俞遜沉聲道:“大人,末將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好歹也是做過海賊的,酒力不至於這麼差吧,給我坐下來等著!”劉子壕冷冷道。
“哈哈哈!”俞遜忽然狂笑起來,其他人紛紛起身,對他怒目而視,先前那指揮厲聲道:“俞遜,你笑什麼?”
俞遜止住笑聲,望著劉子壕,冷冷道:“老子真喝起來,能將你灌趴下十個!”
劉子壕用力一拍桌子,喝道:“放肆!”
俞遜冷笑一聲,轉身便出了營帳,一名指揮怒道:“將軍,此人如此無禮,決不可輕饒!”
劉子壕臉頰抽動幾下,冷冷道:“來人,取紙筆來!”
俞遜回了自己營帳,早有二人在此等侯,其中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猛漢瞧見俞遜臉上冰冷的表情,嚷嚷道:“老大,你怎麼了?”
俞遜一言不發,抱著胳膊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另一名面色堅毅的男子知道他在思考問題,拉住準備再問的漢子,默默靜候在一旁。
過了好半晌,俞遜冷冷道:“老三,你選好最精幹的五十名弟兄,帶著他們在建州等我,老二,你帶著其餘三百多名弟兄先回杭州,等我訊息。”
那名留著絡腮鬍子的猛漢叫張虎,面色堅毅的男子叫崔紹,二人皆是俞遜結拜的兄弟,老二張虎愕然道:“老大,咱們又要走了嗎?”
俞遜臉上表情一抽,隨即黯然道:“這是最後一次,我打算去我大哥馬空明那兒看看。”
“是馬王爺嗎?小弟可一直想見見他老人家。”張虎一臉的激動之色。
催紹不解道:“老大,既然去投靠馬王爺,何不將弟兄們都帶上。”
俞遜搖了搖頭道:“我大哥在歙縣縣令手下做事,我若是帶的人太多,只怕那縣令不敢留我。再說了,是去是留,我還要在那裡觀察一下再說。”
“縣令?咱們再不濟也不必去投靠縣令吧!”催紹失聲道。
俞遜冷冷瞧著他道:“我大哥馬空明投靠的縣令,會是普通縣令嗎?”
他雖然與許多人結拜過,但心中真正當做兄弟的,只有當年虎山結拜的那五人。
“是小弟失言了。”催紹急忙低下頭。
“我會先騎馬向長慶府而去,劉子壕必以為我找留從效告狀,你們便可趁機離開。”
語畢,立刻出了營帳翻身上馬,向長慶府去了。
……
歙縣以東,竹山腳下。
這是陸原第二次來到此處,當從馬空明嘴裡得知陸雨瞳師傅是李若真後,他馬不停蹄的便趕來了。
他也沒想好見了李若真後該說什麼,只是突然間很想見那女子一面。
從時間上來看,在自己答應救傅雷之後,李若真並沒有回玉鳳寨,而是一直偷偷的避著自己,教授陸雨瞳武功,這看似無情的女子,實則比大多數人都要重情義,有恩必報。
山腳下,陸原發現了新建好的玉鳳村,村口處,他又見到了傅雷和姜雲。
“傅兄弟,李姑娘在嗎?”陸原問。
傅雷向陸原身後看去,當看到站在他後面的馬空明,眼皮子跳了跳,道:“陸大人請進村說話。”
一路跟著傅雷進村,陸原發現遇到的所有村民目光都有些不善,傅雷也變得冷淡了許多,他旁邊的姜雲則不時瞪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