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雲兒莞爾一笑,不再猶豫,將行李取出,和王歸一同向小路走去。
其他眾人也都過去了,唯有夏玉容還留在原地。
“夏姑娘,你也快過去吧。”
夏玉容應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彷彿這次分開後就再也見不到武元了。
半晌後,等眾人全部離去,武元將馬匹用繩子栓在馬車上,又在馬車中搬了幾塊石頭,這才駕著馬車駛動起來。
一個多時辰後。
岔路口處站立著三名紫衣人和十幾名藍衣人,其中一名高瘦紫衣人催促道:“蛇,怎麼了,咱們快追吧,不然景教的人趕來的話就麻煩了。”
雎鳩中的高階殺手往往在江湖中另有身份,因此在任務時都帶著面紗,彼此間也皆以代號相稱。
代號“蛇”的紫衣人在地上翻看良久,輕聲道:“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他們在這裡棄車走了小路,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
聲音嬌媚,是名女子。
先前那紫衣人代號叫“熊”,對“蛇”最是信服,聽她這麼說頓時被提醒,望著叉路道:“你怎瞧出他們沒走岔路的?”
代號“蛇”看著車轍印記,心想這種透過車轍印記深淺,判斷馬車中人數的技巧怎能隨意告訴你,淡淡道:“我自有妙法,咱們走吧。”
代號熊悶悶應了一聲,就要向大路而去,最後一名紫衣人沉聲道:“蛇,你錯了,他們確實走了小路。”
他正是在房樑上偷聽夏玉容幾人說話的紫衣人。
“狼,你這麼說是不相信我的判斷了?”代號蛇冷冷道。
代號狼沒有多辯解,伸手指著小路旁一顆楊樹,只見樹幹之上有一個十字標記。三人對視一眼,皆露出笑容,代號蛇道:“不錯,看來這次確實被他們騙過了。”
代號狼微笑道:“而且咱們不用等朱雀大人來,可以提前動手了。”
“這是為何,有那射箭的傢伙在,咱們未必能夠得手。”代號蛇問道,忽然她心中一動,向官道旁的樹上看去,果然在一顆樹上看見一隻弓箭標記,大喜道:“原來那人獨自駕著馬車走了官道。”
代號狼微笑道:“他估計是想引開我們,只可惜我等早有防備,這回他可是弄巧成拙了。”
代號熊性子比較急躁,低吼道:“還囉嗦什麼,趕緊追上去吧。”
“狼”和“蛇”點了點頭,三人帶著藍衣人向小路急行而去,奔跑速度十分驚人,比起馬匹來,也慢不了多少。
……
夏玉容等人行了一整天路,天色漸晚,於是便在一個村落借宿,他們找了村中最大一間房子,給了主人十兩銀子,那戶人家便同意將房子讓給他們一晚。
夏玉容一瘸一拐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她這種嬌滴滴的小姐如何能走這麼遠的路,一個不慎便扭傷了腳,安義山和駱小北皆提出願意揹她,她卻只願意讓王歸背,於是這一路下來,大半時間都是王歸揹著她行走。
堂屋內,安義山關切道:“玉容,你腳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不用了,已經好了許多。”
安義山暗哼一聲,察覺出夏玉容對自己越來越防備了。
眾人稍做休息後,都覺腹中飢餓,便想著燒水做飯,這些江湖人風餐飲露,哪裡會做飯,夏玉容又從未做過家務,最後還是魯雲兒爺孫倆為眾人做飯。
鄧聰忽覺尿急,出門在院內一棵樹下解決了一下,忽然他瞧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似乎是從屋內出來的,他心中一驚,跟了上去。
一路跟至村外一個山坡處,只見一名紫衣人正負手站在那裡,鄧聰心膽皆寒,不敢再跟過去了,躲在一顆樹下遠遠偷瞧著,只見那道人影與紫衣人說著什麼。
藉著月光,鄧聰終於看清那人面容,居然是冷潘!他心中一沉,便想轉身回去提醒眾人。
就在這時,一道柔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老鼠,你在偷看什麼?”
鄧聰大驚,正要轉身,忽然脖子一疼,被什麼東西勒住,他急忙用雙手去抓,卻哪裡能扯得動?
背後那女子正是代號蛇,她使用的兵刃名叫“銀蛇絲”,是一種特質蠶絲,極為堅固。她用膝蓋頂住鄧聰後背,雙手拉著銀蛇絲漸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