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車外果然傳來叮咚雨聲,夏玉容取了把雨傘,遞給了趕車的安義山。
還沒到破廟,車外又不斷有馬蹄聲傳來,卻是那些武林人見要下雨,也起了去破廟躲雨的心思。
到了破廟外,幾人撐著傘奔入廟中,但雨勢太大,就這麼短短几步,幾人身上都淋溼了,其中以趕車的安義山最慘,下半身幾乎溼透了。
這是間武聖廟,破廟正中間供奉著關羽神像,只不過神像右手本該握著的青龍刀卻不翼而飛。
廟雖破舊,卻依然能遮風擋雨,廟內正中間位置已生起了火,五名男子正圍著火堆交談,想來就是那些武林中人。
他們見夏玉容四人進了廟,其中一名五短身材的漢子道:“朋友們不妨一同過來烤火!”
安義山卻是在江湖中行走過的,知道江湖險惡,拱手道:“多謝好意,我等另起火堆就是。”
那漢子大笑道:“喂,他們還以為咱們是壞人呢!”
夏玉容見這人如此放浪形骸,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名頭上紮了根布帶的年輕人淡淡道:“鄧聰,你這個樣子還以為看起來像好人麼?”
鄧聰臉上笑容尷尬起來,不過他對這年輕人有些忌憚,被如此頂了一句,也沒有發作。
安義山聽到鄧聰兩字後心中一驚,想道:“莫非是越州鄧聰嗎?聽說此人頗為俠義,若真是他,倒確實不能失禮。”
他拱手道:“我等身上有些麻煩事,怕連累了各位朋友,絕無不敬之意。”
“有什麼麻煩不妨與我們說說,就算我解決不了,有單大哥和小飛俠段少俠在此,還怕幫不了你們嗎?”鄧聰大笑道。
夏玉容心中微感詫異,沒想到此人如此豪爽,一言相交便願意出手相助。
安義山之所以這麼說,便是有求助之意,聞言大喜,正待開口,那王姓老者忽然道:“還是莫要再牽連他人了。”
安義山對這一老一少可沒夏玉容這麼好耐心,冷冷道:“那你莫非是想看著我和玉容與你們陪葬了?”
“老夫並無此意。”
“安大哥,莫要如此對王爺爺說話,他畢竟救過我一命。”夏玉容插口道。
安義山大聲道:“若不是他們,你我又怎需四處逃命?”
那圍著火堆坐的五人都聽的有些糊塗,鄧聰道:“諸位請過來坐,發生了何事不如對我等說一說,若有惡人欺負了你們,我等絕不會坐視不理。”
“多謝鄧大俠。”安義山沒有再遲疑,走了過去,夏小姐三人只好跟了過去。
鄧聰微微一笑,手掌攤向一名黑衣青年,介紹道:“這位是快刀門冷潘。”
接著按照所坐順序依次介紹道:“這位是小飛俠駱小北,這位是河北單頂山,這位是流沙幫馬橫。”
最後他才介紹自己,笑道:“我是越州鄧聰。”
“久仰久仰,不想今日能在此處遇到如此多大俠。”安義山拱手道,其實他聽過的只有鄧聰和駱小北之名,但其他人與他們一路,想來不會是壞人。
他轉頭對夏玉容道:“玉容,這些都是江湖上的英雄。”
“小女子夏玉容,見過各位英雄。”夏玉容福了一禮。
除了安義山和夏玉容,那名老者和辮子女也自我介紹了一下,老者叫王歸,辮子女叫魯雲兒。
江湖人最看重臉面,經常一言不合就動手,這五人見安義山將自己抬的很高,都有些得意,特別是介紹物件是這麼嬌滴滴的一位女子。
小飛俠駱小北已偷瞧夏玉容好幾眼了,心想:“江湖中可見不到這樣的女子。”
這倒並非江湖中沒有美人,而是江湖中女子都比較豪放,不像夏玉容這般知書達禮,含羞帶怯。
待四人坐下後,鄧聰笑道:“我五人這次是接了梧桐山莊水莊主通緝榜文,一同緝拿採花賊花即落。”
聽到花即落之名,安義山大吃一驚,這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淫賊,不想這幾人居然敢去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