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血淋淋的,顯然是被拷打過,見了曹茵,急忙跪在地上求饒:“曹小姐,我只是個送信的,知道的我都告訴您了,求您饒了小的這條命吧。”
曹茵理也不理他,對元慶笑道:“你知他是誰嗎?”
元慶一時跟不上狀況,搖了搖頭。
曹茵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說:“這是林漠寫給我的一封信,讓我和他一同對付孫少清!”
元慶腦袋有些迷糊了,問道:“林漠是誰?他為什麼要對付孫小姐?”
“他是林照長子,他認為四大商會其他三家之所以敗落,就是因為孫家背叛的緣故,如今孫少清居然還堂而皇之的進入縣衙,他豈能不恨。”
元慶花了好久,才終於理解曹茵說的話,哼道:“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還怪到孫小姐頭上了。”
曹茵冷著臉道:“你在說我嗎?”
“當然不是,你跟他們不一樣!”元慶急忙道。
“哪裡不一樣?”
“你是好人,他們是壞人!”
曹茵暗哼一聲,心想:“真是個呆瓜。”說道:
“經我拷問,得知他手下有一幫因商市改革而利益受損的商人,他們又聯合了一批對孫少清不滿的吏員,還勾搭上了沈家,如今正準備煽動民變,攻擊孫少清!”
元慶難以置通道:“吏員?你是說縣衙內的吏員?”
“不是他們還有誰?陸縣令讓一個商女管著他們,他們心中豈能沒有怨氣。”
雖然表面是萬天齊做市令,但誰都知道他以前是孫府執事,自然是聽孫少清的。
元慶大聲道:“老百姓們才不會聽這些壞人的話!”
“真是天真,他們只要對那些愚民說孫少清是四大商會餘孽,如今迷惑了縣令大人,還將他軟禁起來,準備一手遮天,將歙縣掌握在孫府手裡,你說那些愚民會怎麼樣?”
“胡說,孫小姐是好人,她管理商市后街上老百姓多了許多!而且陸大人才沒被她軟禁。”
“你對我嚷嚷什麼,到時候愚民們如果要求陸縣令出來說話,又該怎麼辦?”
對啊,陸大人如今不在歙縣,若是真如曹小姐所說,事情就大大不妙了!元慶呆呆想到。
他轉身就準備離去,去將此事告知孫小姐,走了兩步,忽然轉頭問道:“曹小姐,你為什麼要將這事告訴我?”
曹茵正緊緊注視著他背影,見他忽然一轉身,忙挪開視線,哼道:“你總算還知道問,還不是為了給你個立功的機會,之後你可別忘了我的好。還有,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
真實原因是,她知道縣令既然能剿滅十一寨,手下必定有很強的武裝力量,有這股力量在手,孫少清便立於不敗之地,頂多名聲更差些罷了。
所以這幫人必敗無疑,她擔心他們臨死前把自己也拉做墊背,孫少清可不會對自己客氣,所以只有主動告發他們了。
元慶抓了抓頭道:“那孫小姐問起我是如何知道的,怎麼辦?”
“你不會自己想嗎?就說你在某個街角發現此人與一名縣衙吏員偷偷交談,被你看到了,不就行了。”
元慶點頭“哦”了一聲,正準備出門,忽聽曹茵對兩名大漢道:“把他沉入新安江。”
那人聽後嚇昏了過去。
元慶猛吃一驚,轉頭道:“不可!”
曹茵冷冷道:“他是林照的人,殺了又有什麼關係?”
“怎可胡亂殺人?”
“別的人無所謂,但此人必須死,若是他回去通風報信,林漠他們不就有防備了嗎?”
“不行,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殺人,要按照律法行事,我可以先把他關起來。”
曹茵惱道:“那你以後放了他,林漠那些人便會知道是我出賣了他們,我還有活路嗎?”
元慶急忙安撫她:“你別生氣,此事我告訴孫小姐後,她定會收拾他們,他們也就威脅不到你了。”
“裡面還有沈家牽涉其中,她收拾不了。”曹茵冷冷道。
“那我就把他一直關起來,直到沈家也對你構不成威脅了,我再放他!”
曹茵心想:“這還差不多。”嘴裡說道:“你不是說要依律法行事嗎?無緣無故幹嘛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