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您帶來了二十萬兩銀子!”莊毅微笑道。
“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寧國候難以置信。
“您親自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他正在書房等候!”
寧國候急急穿了鞋子,就向書房奔去,就算是對他這樣的封疆大吏,二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他現在謀奪大事,最需要銀錢週轉。
一道影子忽然跟在了他身後,如影隨形,正是魏峰。
行至書房外,忽聽屋內傳來柳昂的聲音,寧國候轉念一想,立在門邊,靜聽裡面談話。
只聽柳昂問道:
“那不就是抄家嗎?你可知道你這樣亂來,會給侯爺帶來多大的麻煩?抄家誰不會?可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那些豪強被逼急了,難道不會造反嗎?江槐不會藉此做文章對付侯爺嗎?”他氣勢洶洶,一連數問。
“我已說過,並非抄家,而是人犯自願捐獻給官府。”陸原緩緩說。
“你這番話騙騙老百姓就好了,在候府還不從實招來!”柳昂冷笑。
陸原見他語氣刻薄,沉住氣,耐心道:
“這便是實話,犯人曹建審問過程中幡然醒悟,他如今還關押在縣衙監獄,判官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過去一看。”
“本官哪有那個閒工夫去你那裡,我不管你是屈打成招還是用什麼別的手段,一定要給我蓋嚴實了,別鬧出民變,不然到時候就算是侯爺也保不住你!”
門外,寧國候壓低聲音向莊毅問:
“令伯似乎對尚白有些敵意,這是何故?”
“侯爺您忘了,柳昂曾經提議殺了陸原。”莊毅低聲提醒。
寧國候何等精明,立知其意,心想,難怪他從來不說陸原好話。
“你先進去,就說我馬上就到。”他吩咐道。
語畢,他後退了幾步,等了十幾秒鐘,踩著重重腳步,走入書房。
只見柳昂、陸原、莊毅皆站立在兩側,陸原臉色沉重,柳昂面帶笑容。
見寧國候進來,三人齊聲道:“見過侯爺。”
寧國候擺擺手,微笑道:“尚白遠來辛苦,先喝杯水。”說著親自倒了杯水遞過去。
陸原也不推辭,接過後,一口飲盡。
“聽說尚白給本侯帶來了二十萬兩銀子,不知是怎麼回事啊?”
“侯爺可聽說過十一寨?”陸原反問。
寧國候向莊毅看去,他立知其意,說:“十一寨是歙縣周圍最大的是十一處盜匪巢穴,聽說裡面都是一些悍匪,以前也有縣令試圖剿滅,結果均失敗了。”
“掌書記大人果然博學。”陸原向莊毅拱了拱手,說:“在下初到歙縣後,暗中調查,懷疑刺史衙門中有人與十一寨勾結,劫掠商旅,於是開始籌劃秘密剿滅他們。”
原來他剿匪是這個目的,寧國候心想,狠狠向柳昂瞪了一眼。
柳昂正要辯解,寧國候擺手道:“令伯,你出去忙吧。”
“是。”柳昂臉色一白,點頭道。
等他出去,寧國候嘆道:“原來尚白帶衙役剿匪是為這個緣故,後來呢?”
“後來在下破了八寨,從八寨那裡搜到曹建、黎園、陳廣與山賊勾結的書信,曹建是大商,經我審問後幡然醒悟,獻出家財二十一萬兩,屬下自作主張留下一萬兩,請侯爺恕罪。”陸原說。
寧國候仰頭大笑,站起身說:“本侯要真這麼小氣,只怕你們隔天就全部跑光光,留本侯一個光桿司令了。尚白,本侯只要十萬兩,另外十萬兩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