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重德這一驚可謂非同小可,又仔細打聽起細節,待張荃將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後,祁重德轉身就走,絲毫不再理會張荃。
他並未去陳府,而是徑直返回了自己家中。
接連放出幾隻信鴿後,他負手站在庭院等待,仰頭望著月亮出神。
沒過多久,忽然,幾道藍色身影躍牆進入他的院子,進院後默默站立在他身後,一語不發。
祁重德依然負手等待著,這次等的更久,一直到半夜,又有一道紫色身影躍入小院。
那人身形矮小,眼中佈滿血絲,走到祁重德面前,遞過一張紙條。
祁重德取過紙條,藉著月光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代號-白虎行動,目標-陳家滿門,一個不留。
字型蒼勁有力,內容卻令人發寒。
他雖已猜到可能是這個結果,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嘆,問:
“你的山寨真被剿滅了嗎?”
“不會錯,我在狼山看到官軍,想來他們是解決了東面和南面的寨子,這才向西面的寨子出手。”那道紫影竟然是沙一鳴,他神色極為冰冷。
“寨中莫非留下證據?”
“有我和陳廣的書信。”
“就算被陸原知道又如何,這事是殿下交給咱們宗主做的,就算是陸原背後的寧國候也絕不敢得罪殿下,又何必如此?”祁重德忍不住問。
他在陳府待了十幾年,對陳家已經有了些感情。
“馮延庭自然不敢與殿下正面對抗,但殿下如今與東宮斗的正厲害,難保馮延庭不會將證據交給東宮,到時此事若是傳入陛下耳中,形勢就不妙了。”沙一鳴冷靜分析,與在休寧縣時相比,簡直像變了個人。
“那不能撤離嗎?”
“不行,風險太大,若是被他們發現就不妙了,陳廣知道太多,決不能落入他們手中。”沙一鳴冷冷道。
“可薛家那位夫人也在裡面,薛成畢竟是江槐嫡系,江槐在殿下身邊的地位不在宗主之下,只怕不好向他交代。”
“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廢話了,既然是白虎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他自會向江槐解釋,咱們聽令行事就行了。”
事已至此,祁重德知道多說已是無用,他畢竟久經此事,很快調整好心態,沙啞著聲音說:
“肖豹,你立即配合縣衙內的“蜈蚣”,救出公子。”
他自家兒子還在縣衙大牢裡,不可不救。
“隊長,如此一來蜈蚣就暴露了。”肖豹說。
“叫你去你就去!”
“是。”肖豹不敢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