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暗贊她細心,正要同意,忽然心中一驚,想起身上沒有銀兩。
“孫小姐,你身上帶了銀子沒?”
孫少清搖了搖頭,見陸原臉色轉苦,她微微一笑,從頭上取下一件金鑲珠花。
陸原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這件珠花一看就價值不菲,只要去當鋪當了,兩人生活費便有了著落,他心中雖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下也別無他法。
在當鋪將首飾當了十兩銀子,孫少清想將錢給陸原,陸原當然不肯要。
之後,兩人去布店買了兩套衣服,陸原買了一身書生服,孫少清則換了一身女武服,削肩細腰,顯得更加明豔動人。
“你怎麼穿這身衣服?”陸原問。
“之後就由我保護陸公子了,這身衣服動手時方便些。”
讓這麼一位柔弱女子保護,陸原覺得身為男子的尊嚴正在被踐踏,可從剛才跑步就能看出來,人家戰鬥力確實比自己高,他想逞能也實在沒底氣。
換了衣服,二人又在街上閒逛,陸原發現休寧縣到處是墨店、紙鋪、藥店、茶鋪等商鋪,商業比想象的還要繁盛,向孫少清問:
“孫小姐,我聽說歙州最有錢的人都在歙縣,可為什麼商業卻還不及此處繁榮呢?”
孫少清遲疑了一下,說:
“正是因為最有錢的人在我們縣,所以才會如此,例如我們家主要經營茶業和布業,一些中小商人在財力上完全無法與我家相比,再加上官府也會偏向我們,所以他們便沒了生存空間。”
她雖說的隱晦,實在就是在說孫家壟斷了商市,阻礙了歙縣發展。
“孫小姐真是深明大義。”陸原沒想到她如此坦誠。
“我不過是名小女子,不知什麼大義,若縣令不是陸公子,我才不會說這些話呢。”孫少清笑道。
陸原沉默了半晌,說:“天色不早了,咱們去找家客店投宿吧。”
孫少清顯然來過休寧縣,帶著陸原在一家看起來十分高檔的客店投宿,二人要了兩間上房,陸原在自己房間坐了一會,便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開門一看,正是孫少清,她身後還跟了兩名店小二,只聽她說道:“都放在桌子上吧。”
店小二將酒菜在桌子上堆滿,這才退了出去。
“陸公子,我陪你喝酒。”孫少清笑著給陸原斟了杯酒,陸原也只能在這時候逞逞男子漢威風了,一口便幹了!
孫少清正準備再倒酒,陸原將手擋在酒杯上,說:“孫小姐,我們說說話。”
“好。”孫少清應了一聲,頭慢慢低了下去。
陸原一時有些不知怎麼開口,房內頓時陷入寂靜,唯有燭火“啪啪”的聲音偶爾響起。
燭光之下,孫少清俏麗的面容顯得更加嬌豔。
“陸公子,你之前說和一位女子有過約定,那女子是蘇流鶯嗎?”孫少清忽然問道。
“不是她,是名叫秦幽諭的女子,她救過我性命。”
孫少清吃了一驚,沒想到又忽然出現個秦幽諭。
“你們定下了婚約嗎?”她忍著羞澀問。
陸原搖了搖頭,心想:“這女子對我情深義重,絕不會害我,自己又有什麼好瞞她的?”
於是將自己和秦幽諭的事全說出來了,包括密道之事。
孫少清一時聽到這麼多訊息,心中頗為震驚,那女人居然想做女將軍?陸公子還答應了她?孫少清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更關鍵的是這約定雖不是婚約,卻也和婚約類似,孫少清心中有些酸楚,久久不語。
過了好半晌,她咬著嘴唇說:“我願給公子做妾,只求公子將來能多多憐惜我!”
“這怎麼行!”陸原脫口而出。
孫少清呆了一呆,雙目緩緩閉上。
忽然她猛的站起身,向門外跑去,陸原這回反應快了很多,連忙拉住了她。
“放開。”孫少清冷冷道,語調變的十分冰冷。
“我的意思是不能讓你做妾,我雖和秦姑娘有約在先,但經歷過今日之事,我又怎能再傷害你,只要你能接受我將來娶其他女子,我便娶你過門!”陸原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