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見陸原為自己出氣,心中好生感激,附耳說:“陸公子,我曾聽爹爹說起陳廣妻子和刺史衙門有關係。”
陸原只覺孫小姐吹氣如蘭,耳畔一陣酥麻,急忙說道:“展捕頭,去將陳夫人也抓起來。”
“住手!”不等展元領命,薛成厲聲打斷。
展元哪裡會理他,大踏步離去,薛司馬狠狠看著陸原道:“陸原,你是要和我不死不休了?”
“你這種貪官汙吏,被人稍微反擊一下就受不了,可曾想過被你欺壓之人的感受?”陸原肅然道。
“放人。”薛成點了點頭,向衙役吩咐一聲,又向陸原拱了拱手,轉身上了馬車。
他忽然變的冷靜起來,倒讓陸原對他多了幾分忌憚。
“放了陳廣。”待馬車走遠,陸原說。
捕快們將陳廣隨手推在地上,祁重德一個箭步過去將他扶起。
金元武走到陸原身邊,低聲說:“縣令大人,陳廣也許會攜家逃離。”
他言外之意是陳廣逃走後,刺史府再派人拿人時便沒有辦法應對了。
“多謝提點。”陸原拱手說。
“大人客氣了。”金元武曲身行了一禮,和金蘭芝一同離去了。
一路之上,兄妹二人各想著心事。
“我想去陸大人麾下做名捕快。”金元武忽然說。
金蘭芝正想著展元的事,一時沒聽清,問:“什麼?”
於是金元武又重複了一遍。
“這怎麼行,那鏢局怎麼辦?爹爹不會同意的。”金蘭芝吃驚道。
“你不瞭解爹,自從展元當上捕頭後,他便希望我也能進衙門,他今日讓我們去找王員外,便是有意從商了。”金元武沉聲說。
“難道祖傳的鏢局,爹爹打算放棄嗎?”金蘭芝愕然道。
“那也不會,鏢局還會存在,不過同時也可以經商,只要衙門有人,經商便能賺錢,有陸大人在,治安必定越來越好,鏢局也還能經營下去。”
金蘭芝沒想到展元當上捕頭,居然引起這麼多連鎖變化,她低聲說:“可是要哥哥你在展元手下做捕快,我總覺得不太好。”
知道妹妹擔心自己自尊心,金元武微微一笑,說:“我覺得跟著陸大人,將來必有前途,只要我多立功勞,未必不能超過展師弟。”
金蘭芝深知大哥性格,只要拿定主意,便是爹爹也勸他不得。
忽然她心中一動,想到既然哥哥都做捕快了,自己說不定也能行,到時不就能和展元天天在一起了?
陸原要是知道長威鏢局打算大舉佔領自己手下快班,也不知會做何感想。
見薛司馬走了,李縣丞和黎縣尉也灰溜溜走了,生怕陸原責怪他們上衙期間四處亂跑。
陳廣在家人攙扶下離去,臨走前狠狠瞪了眼孫博,他不恨陸原,只恨孫博勾結縣令,讓自己當眾受辱。
孫博下意識避過他目光,隨即一想,若不是女兒請了縣令大人過來,自己只怕要被他趕盡殺絕,於是又狠狠瞪了回去。
楊管家想要過來扶他,被他一把甩開,他走到陸原旁邊,躬身說:“草民多謝大人相救。”
“客氣了。”陸原對孫博殊無好感,對孫少清說:“孫小姐,我縣衙還有事要處理,先回去了。”
孫少清以為他要應付薛司馬官場上的反擊,不敢留他,說:“陸公子請便,今日之恩少清永世不忘。”
“姑娘嚴重了。”陸原笑道,說完便向縣衙行去,衙門中人也都隨著他離去了。
孫博有些惴惴不安,向孫少清問:“女兒,陸大人是不是對我——”
“您之前跟著陳家做了那麼多壞事,他當然不待見你。”孫少清沒好氣的說。
這次得陸原所救,孫博心中已然明白該如何站隊,懊悔道:“是我太糊塗,女兒,你說咱們是不是要想個法兒向陸大人賠罪!”
孫少清俏臉微微一紅,低聲問:“爹爹準備怎麼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