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閉口不言,賀先生怒道:“難道我三人要當眾承認認錯了嗎?”
陳謙心中怒不可遏,但周圍這麼多人,不好發作,狠狠一拳擊在手掌,心想:“三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這件事過去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他心知若是這三人認錯,最多不過是讓許家賠一千金子罷了,沒什麼大事,但莊墨之和他們家是世交,若是因為這事鬧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莊墨之知道許多重要秘密,若是被縣令挖出來,那才真是不妙。
在他心中周先生三人不過是工具,他們落入什麼下場,並不在意,他有三人諸多把柄,也不怕他們會反咬一口。
公堂之人,陸原拍了下驚堂木,沉聲道:“莊墨之,你當堂誣陷他人,可知律法森嚴?”
莊先生驚顫道:“我沒有誣陷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你可有證據?”陸原喝問道。
“這些是陳廣親口跟我說的,這三名假儒其實是陳家花錢捧出來的。”莊墨之急聲道。
後堂之內,李縣丞早就站在耳門偷聽,和孫少清、蘇流鶯站一處,聽到莊墨之的話急步進入公堂,喝道:
“莊先生,你可想清楚了,陳家是否真的對不起你了?莫要受人挑撥!”
陸原大怒道:“李縣丞,誰讓你進入公堂的?”
“下官失禮,這便進去。”李縣丞下拜道,說完狠狠瞪了一眼莊墨之。
他回到門邊時,蘭兒嘟囔道:“虧還是個官老爺,竟如此不知羞恥!”
孫少清大急,連忙拉住她,低聲道:“住嘴。”
李縣丞冷冷看了二人一眼,心道:“等鬥垮了陸原,再慢慢炮製你們。”
大堂內,陸原繼續逼問:
“莊先生,你到底有沒有證據證明這三人是收了陳家好處,才指一為十的。”
莊墨之囁嚅道:“我……”
這時,袁主簿忽然悠悠道:“風雨同舟濟,達岸各自歡。”
“袁主簿,你這是做什麼?”陸原冷冷道。
袁主簿笑吟吟道:“下官忽生感觸,情不自禁念出來,請大人見諒。”
“別忘了,這裡是公堂!”陸原平復心情,淡淡道。
“是下官失禮了。”袁主簿笑道。
莊墨之猶豫良久,哀嘆一聲道:
“大人,是老朽認錯了,也是老朽胡言亂語,請大人降罪!”
陸原眉頭深深皺起,勸道:
“老先生何必如此?這件事錯的到底是誰您應該最清楚,何必由您來揹負罪名?”
莊墨之慘笑道:“大人不必多說,請大人定罪!”
陸原雙目一閉,知道他不會改口了,沉聲道:“來人,將莊先生暫且壓入大牢,好生看管。”
“是!”年班頭揮了揮手,兩名衙役押著莊墨之下去了。
圍觀群眾早已瞧出蹊蹺,知道這件事很可能如莊墨之所言,是陳家在搗鬼,竊竊私語起來。
右耳房處,單虎氣道:“那兩個官真可惡,本來莊老頭都快招了!”
白衣女子淡淡道:“既知對錯,直接決斷就是,偏要墨守成規,讓賊子逍遙法外。”
單虎笑嘻嘻道:“可不是,小姐,咱們今兒晚上便去取了那三老頭和陳家父子性命吧!”
白衣女子皺眉道:“你這是給陸原添麻煩,晚上我自會去將他們抓來,交給陸原處置。”
單龍摸了摸鼻子,心道:“小姐,您這還不是在給陸大人添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