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一想,還真是這樣,想著這些年大兒子做事十分穩健,很少讓自己操心,笑道:“那就好。”
“我唯一擔心的是少清,她爹如果見許家東山再起,未必會讓少清嫁給我。”陳謙聲音低沉道。
陳廣嘆了口氣,兒子精明能幹,唯一缺點就是太看中感情,他沉聲道:“你放心,孫博那邊我去幫你說,涼他也不敢出爾反爾。”
便在這時,祁管家又走進來了,沉聲道:“老爺,少爺,衙門來人了,讓大少爺去一趟。”
“祁管家,不必擔心,我去一趟就是。”陳謙淡淡道。
陳廣眉頭一皺,問道:“是丁捕頭親自過來的嗎?”
“不是,聽說丁捕頭被縣尊大人免職了,來的是新上任的展捕頭。”
“看來真要變天了。”陳廣喃喃道,想了想,他鄭重道:“老祁,你去賬房拿兩百兩銀子給展捕頭,就說是我恭祝他當上捕頭的一點心意。”
“好,我這就去,少爺,您在前院等我一會。”祁管家點了點頭,他雖只是名管家,但陳家父子都對他頗為尊重。
二人離開大廳沒一會,從內宅忽然走出幾人,居中的是一名華貴婦人,她皺眉道:“老爺,聽說府外來了捕快,這是怎麼回事?”
這婦人是陳廣妻子薛氏,她孃家頗有權勢,有幾人在朝為官,特別是舅舅薛成,在歙州刺史府做到司馬,官居“正六品下”。
陳廣當年為了娶到她沒少花功夫,對她一向敬重,笑道:“夫人,沒事,就是讓謙兒去衙門走一趟,有李兄照應著,沒什麼好擔心的。”
“謙兒去衙門做什麼?”
陳廣略略解釋了一番,陳夫人眉頭皺的更深,道:“這種大事你們也不和我說一聲,謙兒也太頑皮了些,這不是把人家往絕路上推嗎?”
陳廣賠笑了幾句,陳夫人道:“夫君,你說那新縣令會不會為難謙兒?”
“應該不會。”陳廣沉吟道。
陳夫人哼道:“他若是敢做得太過分,咱家也不是好惹的。”
大廳之外,天色已全黑,月光照在陳府上,映出一片繁華之相,富家大戶不像窮苦人家,夜間生活要豐富的多。
同樣是豪宅,陳府格調與孫府卻是不同,少了幾分華麗光鮮,多了幾分古樸厚重。
大門之外,祁管家將一大袋銀子遞向展元:“展捕頭,我家老爺聽說您當上捕頭,十分高興,這是他的一點點心意,還請切勿推辭。”
這麼一大袋銀子,怕不是有好幾百兩吧,繞是展元一向沉穩,內心還是極速跳了幾跳。
他以前在鏢局月錢是八錢銀子,要幹幾十年才能掙到這麼多銀子,不想今天伸手就能到手。
他身後一名衙役眼冒精光,勸道:“展捕頭,這也是陳老爺的一番好意,您就收下吧。”
他指望著展元收下後能分給自己一點,以前丁捕頭便是這麼做的。
展捕頭當然不是丁捕頭,他深感陸原信任之情,更何況捕頭之位對他極為重要,他絕不希望因為受賄丟了這職位,拱了拱手道:
“多謝陳老爺好意,展某一介武夫,用不著這麼多銀子,還請陳老爺留著自己用。”
不等祁捕頭回話,他對陳謙道:“陳公子,縣令大人還等著呢,咱們趕緊出發吧。”
“不如坐我家馬車過去吧,還能快些。”陳謙微笑道。
“也好。”
到了縣衙,展元將陳謙帶到偏廳等候,派人去向陸原稟告,他雖知陳謙不會逃跑,但自己剛剛當上捕頭,不願出一絲差錯,覺得還是親自看守才放心。
偏廳內,許家父子早已等待多時,許雲見到陳謙,恨聲道:“陳公子,沒想到還有今天吧?”
陳謙閉目養神,對他理也不理。
許老爺拉了拉兒子,道:“別在這說,咱們去大堂和他說!”
許雲哪裡肯聽,他積累了快一個月的怒氣,只想盡情釋放,他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