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那鏽跡短劍在咒語聲中突然爆發出一團血光,而這股血光包裹下,短劍突然漂浮起來,一直上升到對方頭頂半尺高左右,才懸浮不動。
梁山見此,臉色越發謹慎了,雙手十指熟練之極的結出了一個個奇怪的手印,讓周身的血光中浮現出了一縷縷赤紅的血絲,這些血絲一現身,就自行向那短劍處急速飄去。
開始這些血絲還只是一兩條、數條的浮現,但沒多久血絲就開始十幾條,數十條,甚至上百條的湧現了出來,它們都飛蛾撲火般的衝向了短劍之中。
轉眼間,這把短劍就被密密麻麻的黑血絲纏的風雨不透,並在一番蠕動後凝結成了一塊不小的汙血團。
知道短劍徹底被其包裹在了其內,梁山此時這才放心,不過,此時他細看短劍表面上的汙血,黑中透紅,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甚至讓人一見之後,竟然有種要將人魂魄吸進去的詭異感覺,實在妖異的很。
可正結手印中的梁山見到這一幕,卻露出了喜色,他將手印一散正想施展另一番手段時,那原本停止了蠕動的黑血,卻發出耀眼之極的黑光,再次激烈的蠕動起來,開始一會兒翻滾,一會兒膨脹,顯得極不穩定。
見到這一幕,梁山剛露出的喜色消失不見了,反而表現出十分恐懼之色。
他慌忙扭頭向四周望了望,再回頭望著血團時,臉上畏懼之色更深了幾分!
但馬上其臉上露出決然之色,低吼著吐出幾個深奧的咒語,然後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一口汙血連同一點舌尖碎肉,噴到了不斷變形的血團之上。
黑色血團,將這些外來物吸進了其內,立刻停止了變形,耀眼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梁山見此,仍不放心的風車般急掐了十幾個法決,一口氣砸到了上面,這下血團上的最後一點光芒,也隨之消散了。
梁山此時才大鬆了一口氣,在那口精血噴出後,他的面容驟然老了十多二十歲,看起來憔悴無比,但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而是隨手一招,身上的血光分出不小的一塊猛然往血團上一撲,同時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因他舌尖不見了,實在有些吐字不清。
只見那外罩血光的黑血團,漸漸的變形拉長起來,並在其最後一句咒語結束後,重新露出了烏黑髮亮的劍柄,變成了一把劍刃由黑血組成的真正長劍,散發著驚人的血氣。
見狀,梁山臉上露出了狂熱之色,總算沒有浪費他所有精力,這把血魔劍已經超越了頂級法器,是一件法寶。
本來按照他築基頂峰是沒有能力凝聚法寶的,不過,他以損失自身精元為代價,硬生生的祭煉成功,怎麼不讓他大喜。
相信憑藉手中之物,應該能破了對方這個大陣。
他不再遲疑的伸右手抓起劍柄將其握在了手上,並隨手揮了揮,絲毫威力沒顯,但他卻露出了滿意之極的神色。
深深的望這血魔劍一眼,梁山得意的發出一聲長嘯,便連人帶劍的化為一個巨大血光團,猛然向下面的小樹林沖去,讓正緊密注視這邊的慕容家族等人大為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原本閉目的吳銘張開了雙眼,閃著冷冷的目光,盯著那向下撲來的血團。
剛才,吳銘雖然正在下面恢復法力,可是憑藉其強大的神魂精神力,還是將對方的舉動看得的一清二楚。
但是當那把黑色血劍一成形之際,吳銘原本遊蕩在其附近的神魂,馬上被黑色血劍強行吸納了過去,大有要全部吞噬的架勢。
這讓吳銘大驚之下,急忙將放出的神魂猛然往回一收,幸虧這口血劍只會自動吸取附近的能量,所以他的神魂精神力才能輕易的逃脫了出來,並馬上返回了本體。
但就是這樣,也讓吳銘嚇出冷汗,若是自己的神魂精神力真被此魔劍吞噬,他可不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現在吳銘雖然知道此劍的厲害,但他對這匆匆佈置完成的“天罡北斗顛倒兩儀”大陣信心更強!
畢竟汪雪晴曾經說過,這個大陣,結丹期以下修士是不可能破得了的,如今換了這威力更大的新佈陣法器,雖說沒有佈置完整,但他也絕不相信對方一位築基期修士就能短時間破了此陣。
因此雖然睜開了雙目,但他心裡仍絲毫不慌。
就在吳銘心裡念頭轉動著,梁山身上的血光已經撞到了七色霞光之上了,頓時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巨大壓力聲,七色霞光輕易的將他擋在了上面。
但心裡早有準備的梁山,臉上露出獰笑,沒有一絲慌張,只見他雙手猛然緊握住那把黑色劍柄惡狠狠的朝著七色霞光就是一劍。
一聲尖嘯之聲劃破天際,接著沖天的暗紅色一閃,此劍竟發出了一道二十餘丈長的驚人暗紅色劍芒。
“刺啦!”一聲巨響,七色霞光非常容易的被對方斬開了一大塊,露出了一條丈許寬的通道。
梁山見此情景臉上大喜,這還是第一次就破了對方的第一層禁制,血魔劍果然威力奇大無比,他毫不遲疑的身形一閃就衝了進去,同時雙手黑芒閃動不停,人竟然真的衝進了霞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