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尊責罰!弟子無能,一路尾隨東方悠柔等一行人,到對面那座山腳下後,就跟丟了。”
霍嚴王指了指對面那座山,一臉沮喪,低聲彙報道。
“無妨,這事不怪你,那裡有靈氣流轉,想來是有陣法守護。
別說是你了,即便是我去了,一時半會兒,也未必能尋得進入之法。”鄭少歌聞言,搖了搖頭,淡然一笑道。
見鄭少歌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霍嚴王心下暗暗鬆了口氣,隨即笑著拍起了馬屁道:
“師尊您太謙虛了,若是由您親自出馬,這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鄭少歌很是奇怪的看了霍嚴王一眼,問道:“才多久沒見,你堂堂的‘活閻王’也學會拍馬屁了?”
霍嚴王被這一打趣,頓時老臉一紅,尷尬的解釋道:“剛剛聽韓欣怡那小女娃說,師尊榮登封神榜第一,穩壓段蒼穹一頭。
甚至還把百年前的大宗師雷萬里,給打得落荒而逃,如今更是與禹天齊約戰,此等氣魄,我這輩子怕是拍馬都難及。
這都是發至肺腑,絕無半分拍馬屁的嫌疑。”
對於此言,鄭少歌不置可否,看著遠處那座山脈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霍嚴王見狀,沒敢打擾,退到一旁靜靜守候著。
自打上次在“隱龍”基地,與鄭少歌的那番交心之談後,霍嚴王是打心裡佩服鄭少歌。
其言談舉止,以及那股天塌不驚,淡定到有點違背常理的表情,這哪有半點像是十多歲的少年?
反倒像個歷經無數歲月的,滄桑老頭。很多時候霍嚴王都覺得,鄭少歌很神秘,始終看不透他。
要知道,能讓霍嚴王看不透的人,有,但時間久了,還是能夠看透一二的。
唯獨鄭少歌這個少年,始終讓他琢磨不透,且是毫無頭緒的那種。
不過,無論如何,霍嚴王都覺得,能跟在這樣的人身後,這輩子不虧,反而是賺大了,值!
鄭少歌極目遠眺,打量著對面那座山,發現山腳下有一洞口,外面佈下了一座複雜的大陣。
他正一點點抽絲剝繭般的,剖析那座大陣的結構,突然眼角餘光一瞥,就見到苗玉芳領著王思蔥等人,快步上山。
鄭少歌深知苗玉芳,對沈茹芸心生不滿,微一思索,便猜測出她帶著王家人,去而復返的大致目的。
於是轉頭,沒理會雲水宗女弟子投來的異樣目光,對著沈茹芸提醒道:
“沈老師,你若是信得過我,便假裝身受重傷,待到晚上,會有收穫的。”
隨即又對霍嚴王與韓欣怡道:“你們有什麼老朋友,就去找人敘敘舊吧,不必呆在這裡,有事我會傳音通知你們。”
待到兩人離去之後,鄭少歌在崖邊找了塊巨石坐了下來,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那若有若無的交談聲,一時間思緒萬千。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似忙忙碌碌,但實際上也沒做什麼,每天不是修煉,就是在找尋洞天福地的路上。
唉!想要回歸南天仙域,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倒也不是沒有提前回去的方法,但那個方法的最低要求,得元嬰期才能實行。想要達到元嬰期,同樣是遙遙無期。
而且到那時,即便成功了,那降臨之地,極有可能是在“南天下仙域”,也就是修真界。
不過到了修真界,那裡有豐富的天地靈氣,修煉的速度,相較於華宇星,絕對要快上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也不知道這一世,師尊那邊是什麼情況。她當初收我為弟子的時候,按照南天仙域的時間來算,距今已有四百多年了。
這一世的南天仙域,沒有我這個人,也不知道師尊這一世,有沒有收徒,如果收了,那是男弟子,還是女弟子呢?
最關鍵的一點,這一世的師尊,會不會有道侶呢?畢竟時空變換,誰也不知道這一世,到底會發生什麼。
念及此處,鄭少歌頓時啞然失笑,暗怪自己想太多了,距離太遙遠,還是儘快找尋洞天福地,安心提升修為才是王道。
坐在懸崖邊上的他,只留給雲水宗一眾女弟子一個背影。
她們對鄭少歌的看法,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遠遠望去只覺那道背影,給人一種滄桑感。
看上去給她們一種,百年孤獨流浪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