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告天下,黃袍加身,戰叔夜這傀儡皇帝算是鐵板定釘了。
即便她這個小身板坐在突兀的寬大皇座上,戰叔夜還是有些懵。
她是誰?
從哪兒來?
她要做什麼?
靈魂三問她是一個答不上,反正想不起自己叫什麼,戰叔夜這個名字姑且先用著。
至於她女兒身的事。
呵!
她只能說北齊飄了,或者說齊源這個未來的北齊之王太過自信了。
以清君側為由,攻佔了大夏皇城尚京,本來打算取夏而代之,然其他諸侯國哪兒能答應,北齊雖在眾諸侯國中軍事實力第一,但真要和所有諸侯國對立,北齊也耗不起。
所以才有北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
而齊源明顯更關注怎麼號令諸侯,卻不在乎怎麼挾她這個天子,打下尚京後,把她往新組建的內務府一丟,就再沒過問過。
所以戰叔夜其實處於放生狀態,若以誰掌國璽誰握天下的原則,戰叔夜作為一個行走的玉璽,一個月裡,她吃得還行,穿得更像紅包套,連澡堂子都是天天下,愣是沒人發現她女兒身這個秘密。
對於她這個假戰叔夜而言,這並不是件好事。
說明北齊只重視大夏傀儡皇帝這個馬甲,而不關心馬甲裡套的是誰,那麼她領飯盒的機率高達百分之百!
求生是必須的,哪怕她這個靈魂三問三不知的人員,也是想活的,她還要自由的活!
所以,齊源高估自己,而輕賤她這個不知哪兒穿來的孤魂,她會讓他知道後果很嚴重。
至於後續計劃,她歸納總結也就一個字:作!
只要作不死……
呵呵……
戰叔夜這麼一笑,在落針可聞的大朝殿尤其驚悚!
好端端的登基大典,何等嚴肅的場面,正要誦讀祝詞的監天候都被皇位上笑出聲的安仁新帝給弄得忘了詞。
玉階下眾大臣一個個面面相覷,笑啥呢?這傀儡皇帝有啥可樂的?
同樣是新任的大監趙平,看到皇帝那笑聲沒有要止歇的跡象,大冬天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頂著身後齊源這個實際上的攝政王的冷厲眼神,不得不向新帝小聲問詢一句:“陛……陛下,可是有旨意?”
戰叔夜聞喚這才收回放飛的思緒,她收住笑聲的表情顯得僵硬,但還是硬繃起皮面,正聲道:“我……朕承天眷顧,繼任大業,可畢竟年幼。”
十一二歲的年紀,小學還沒畢業的一大把,嗯?她怎麼想到小學來著?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吧!
戰叔夜收回飄飛的思緒,繼續道:“帝王也應有所學,朕思北齊候政務繁重,不忍其再分心朕之學業,故想招眾諸侯國之世子入朝伴讀,為日後共扶大業而學,眾卿家以為如何?”
話音落,玉階之下一片譁然。
大夏雖然還姓戰,但環衛的諸侯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所謂中央集權,就是個笑話,加上北齊犯上作亂,先帝陣前駕崩,先太子早逝,就剩一個孤零零的皇太孫,又沒託孤任何勢力,安仁新帝,這是在給自己找靠山?
眾大臣偷偷瞥一眼皇座上那臉上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傀儡小皇帝,屁孩子才多大?不可能有這腦子,鐵定是北齊那邊,掌握傀儡皇帝還嫌不夠,還要拉別的諸侯國世子下水,來這尚京城做質子。
別說,之前因新帝隨意插話而一臉怒容的齊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打量著那位穿著龍袍都不像太子的冒牌戰叔夜,這賤民,有點意思。
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北齊目前騎虎難下的局面,北齊掌大夏實權,各諸侯國當然不服,然給小皇帝找各國世子來伴讀,名義上共治大夏,這就是給所有諸侯國的機會,你來是不來?這可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脫不來的,但來了,妥妥就是質子,於如今的北齊最是有利。
所以齊源此刻率先站出來,持笏道:“陛下有上進之心,臣定當追隨,不如新立國學監,為諸位世子之學所,臣虛長陛下幾歲,這國學所就由臣來主持,不知陛下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