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摘星臺,絕對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建築之一。
臺基高十五丈,基廣三十丈,臺上是摘星樓,樓臺四圍綠樹成蔭,碧水環繞,人間仙境,不過如此。
玉階層層,曲欄深深,拾階而上,沿路東西兩側各設三處廊亭,供人歇腳之用。
夭夭坐在最高處東側的廊亭休息,心裡琢磨著有條件後她一定要讓高層建築全都裝電梯,古代的臺說高也不算太高,也就十幾層樓房高度,可禁不住人家是一層一層堆上去的,從臺角到頂層,走得她小腿肚子酸。
她午後回宮就扮做小廝,帶了趙錘和趙弓來了摘星臺,不想帶也得帶,齊源雖不限制她在宮內的活動,但倆小廝得行監視之事。
她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她從各國要來的人,總得認識一二。
好吧,其實她是看宮女們一個個翹首以盼,對各家公子評頭論足,說得天花亂墜,害她也想看看這些古裝風流才俊走“紅毯”,所以早早來蹲坑。
趙平倒是給她準備了各國世子的畫像,但夭夭實在不敢恭維,畫像講究肖似,以傳神為重,寥寥數筆看得出個屁,人要是長成畫裡那副德行,那就是活見鬼。
以後收集美男圖,還是得讓畫師畫得形似才行。
她來時宮人們還在為夜宴做著準備,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未時,各國使節團就跟約好了一般,陸續而來。
那架勢,真讓夭夭開了眼,小廝奴才們不算,主子們個個都是深衣、袍衫,外套毛領大氅,此等華服,不是後世那些仿製貨可比。
所謂氣質,自然而來。
哪怕面目平庸,有華服襯托,也風華之姿。
而夭夭所處東側廊亭的對面,西側廊亭裡,此刻來了一行女眷,與之前那些朱釵環繞的貴女不同,那一行人只三位,一位老嬤嬤,一位小丫頭,還有一位手捧暖爐,身披狐裘的瘦高女子,那翹首引頸的模樣,應是在等某人。
“對面那位是誰?”夭夭問道,然趙錘和趙弓翻遍了畫像也沒找出對應的人物。
正當夭夭放棄之時,她耳畔傳來一道熱氣以及隨之而來的沙啞嗓聲:“那是先帝最小的公主,戰清霜,如今的安仁新帝都得管其叫一聲皇姑母。”
背後突然竄出一人,嚇得夭夭趕忙跳開。
定睛一看,來人十三四歲,濃眉大眼,身著不同於大夏寬鬆華服的異服,上身皂色皮毛短衣,腰纏金鑲玉帶鉤,褲子緊窄,腳上黑色棉靴。
“你又是誰?”夭夭捂著受到驚嚇的胸口問道。
“我乃北燕王小世子,未來北燕第一勇士,戰驍是也。”
對方應該是在變聲期,公鴨嗓音聽得夭夭想笑,特別是對方邊說邊拍腰間別著的彈弓,大燕勇士?
好吧,你說是就是。
北燕夭夭還是瞭解過,大夏開國武帝第三子襄王的封地,戰叔夜是主脈,北燕那邊就是旁支,都姓戰。
而且別的諸侯國裡,也還有姓戰的,都以單字為名,不入皇室玉牒,只有皇脈論輩排字,突顯正統。
“呔,小子!跟我去打鳥玩,若能贏本世子,賞你金豆子。”
夭夭瞅著對面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子,討厭他的聲音,比烏鴉叫得還難聽,而且,超幼稚!
她知道諸國送來的人質量不會高,但這一個也太拖後腿,貴族男子十三四歲就成家立業,人家都會放鳥歸巢了,你他麼還在打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