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和孃的談話他們都聽見了?”
唐梟梟回想起此前發生的那些點滴事,二人均表現得毫無破綻,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一直照顧著自己,還不惜與許驍年結樑子也要護著自己不讓他近身。
如果他們都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那為何許周寅要多此一舉?而且在翰林院時,見到葉之閒“欺負”自己,還會為自己打抱不平。
難道真是自己錯怪他了?
“你這衝動的脾氣,和娘一模一樣。”唐楓拉著她在桌旁坐下,將袖中的匕首還給了她,“我不會為那幾個紈絝子弟說好話,但‘明事理、辨對錯’是你該學會的,要是方才不攔著你,你就得殺人償命了。記住,娘給你匕首不是讓你行兇,而是讓你自保用的。”
“如果真是誤會他了,那眼下該怎麼辦?”唐梟梟擔心地有些手足無措,“看他那副樣子,如果記憶就停留在剛認識那會兒,那就真的說不定會被他一衝動給暴露了,他那時的脾氣特別不好。好不容易讓他替自己保守秘密,現在竟要重新開始,要時時刻刻警惕不要讓他發現自己是個女子。”
“別怕,你就和往常一樣,除了他之外,已經沒人再懷疑你的身份了,他一人之口哪敵得過悠悠眾口。”
“只好這樣了,那今夜的計劃還是照常進行,我先進宮去。”
唐楓點了點頭。
回到葉府的葉之閒只口未提自己是在哪兒受的傷,如何受的傷,徑直去了書房翻閱起了書籍,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
“唐楓……”他嘴角微微一揚。
昭樂白日裡在太子寢宮附近轉悠著,如唐梟梟所言,這守衛的確森嚴,各處只要是有門的地方,都有守衛嚴加看守,昭樂還在十丈外,他們便已經察覺了。
聽聞昭樂幾次在太子寢宮附近出沒,皇后召見了她。
“見過皇后娘娘。”昭樂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皇后微笑著招了招手喚她近身,她緩步上前,皇后支開了所有人,只留下了貼身女官。
“來,坐。”皇后.握著昭樂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聽聞,你一直對唐忠之子唐楓特別親近……”
“兒臣沒有,兒臣已經……”
“不必驚慌,本宮覺得,唐楓確實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善文能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本宮也甚是欣賞,要是太子還在,也該會是他這般……”皇后說著,聲音便哽咽了起來。
昭樂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娘娘,您別難過,太子還在,未曾離你而去。”
“在那冰庫之中,與生離死別又有何區別?只有一具冰冷的軀殼……”
皇后說著潸然淚下,昭樂抽出手絹替她擦著眼淚,太子未“死透”的事暫時還不能告訴她,若是沒能救活反而會更加讓她難過。
“樂兒,”皇后有些歉疚地看著她,“德妃走後,你也不常來本宮這兒了,是因為本宮待你不好嗎?”
“娘娘誤會了,兒臣喜歡自在,這是眾所周知的,在這宮裡最不守規矩的,恐怕除了那些年幼的皇子,就屬兒臣了。不想在您這兒添麻煩,便也鮮少來看望您。母妃走後,父皇也未曾拘束過兒臣,放任兒臣在宮外瞎轉悠,也多虧如此,我才漸漸地從母妃離世中走了出來。”
“本宮這兒自太子離開後,也清淨得很,在這兒你不必拘束,就當做是自己的宮裡,沒人會管你,日後你便天天來,也好陪陪我,好嗎?”
昭樂聽話地點了點頭,但她知道雖然德妃生前與皇后是閨中好友,可皇后畢竟是皇后,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誰會任憑他人的女兒在自己宮裡放肆呢?
離開了皇后那兒,她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