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楓的真實身份改變不了他們兄妹二人血親的事實,但看起來,她卻像是深受打擊。
但苗月牙不知道的是,她不能接受的並非是同母異父這一事,而是,若是唐楓被皇上召回宮認祖歸宗,這一切就會改變。
和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兄長,自己一個人的兄長,就會變成別人的兄長,甚至可能以後會再也見不到。
沒想到自己當時說的“讓所有都歸位”竟是如此諷刺,唐梟梟微微睜開了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心煩意亂得實在是無法入睡。
翌日,他們一行人便啟程北上前往蘇州去了,唐梟梟則被叫去與皇上共乘同一輛馬車。
元秀和昭樂看著葉之閒、許周寅二人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頭霧水,她覺得有些無趣。
“要不乾脆我就跟父皇說了,我就是跟著唐楓來的,他還能讓我一人坐馬車回去不成?”
“這……”元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聽見這話都毫無反應的二人。
車伕有些疑惑,身後的車廂裡似乎傳來了女子的聲音,但又不好開口問,便還是繼續趕著車。
另一輛馬車上,唐梟梟一直盯著皇上的側臉看,他到底哪裡和唐楓像了?明明是因為自己和兄長二人都像母親苗月牙比較多,所以才能以假亂真才是。
“朕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皇上一開口把唐梟梟嚇得一驚,連忙轉過頭去:“回皇上,沒有,只是覺得皇上日理萬機還能看起來如此精神,真是萬民的福分。”
是個君王都愛聽這類奉承話,眼前這位皇上自然也是如此。
“你這自從進京之後開始,倒是學了不少阿諛奉承的話啊。”
“卑職不敢,”唐梟梟不敢看他,低著頭回道,“但我國為禮儀之邦,說是‘阿諛奉承’確為不妥。”
“唐忠倒是教得不錯。”
“還有我娘,”唐梟梟攥緊了下襬,以平靜的語氣說道,“皇上,卑職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卻怕問了會掉腦袋。”
“哦?難不成是關於朕的家務事?”皇上輕輕一笑,“無妨,你問吧。”
“皇上把我哥留在身邊,以各種懸案困住他,為的是什麼?是想將我爹逼出來將他除去麼?”
看著唐梟梟堅定的眼神,皇上有些吃驚,這姑娘竟如此大膽。
但隨即揚起了嘴角:“唐忠乃我朝重臣,雖已歸隱,朕惜才,自是想讓他自願再回京上朝任官,你又何出此言?是什麼讓你認為朕想要除去唐忠?”
“既然皇上答應不要卑職的腦袋,那卑職就直說了,您是怕我爹把您的秘密說出來,”唐梟梟將身上的護身符拿了出來放在他面前,“這是我爹給我的,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護身符,卻不知這是個信物,而且是您給我孃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