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周寅也迫於杭州府那堆積的差事,無法再久留,好在已經將她尋回,對葉之閒也有了交代,便交代完事之後放心離開了。
所以,接下來的三日,只有唐梟梟、柳盈盈和元秀三人負責此案,知府給了元秀一些通行便利後,他們三人便開始分頭行動。
柳盈盈利用自己的江湖手段找著洛芸的下落,唐梟梟則順著李雲麓隱去身影的那一步開始查,元秀負責從綾紅院的案發現場找到一些此前漏下的蛛絲馬跡。
在京城的葉之閒得知唐梟梟要在蘇州再留三日,想著辦法要去蘇州,但無奈分身乏術,只好又給唐梟梟寫了信。
唐梟梟順著李雲麓不見的那日在城中走過的街頭,查到了一些關於他斷斷續續的去向,和柳盈盈、元秀在府衙會合後交換了線索,發現三人的線索分別指向了三個方向:胭脂鋪、兵器鋪、藥鋪。
元秀忍著面對屍體的不適陪著仵作一道查驗屍體,查到屍體的耳後和頸部有梔子凝香留下的細微的痕跡,這東西全城只有一家胭脂鋪有。被分解的屍體上留下的切口是將人凍住後由斧子之類的器具切斷的,手段極其殘忍。後仵作切開食道,又從中取到了因為被凍住而留有一部分在食道中的雷公藤殘渣,元秀記錄完這些後就出了停屍房吐了。
唐梟梟顧不上嘲笑他,抬手在紙上畫下了她所查到的路線,李雲麓最後徹底不見的就是在胭脂鋪。
柳盈盈則蘸了硃砂在她畫過的紙上畫出了另一條路線,與之重複的是兵器鋪。
“梔子凝香——胭脂鋪,斧子類的兇器——兵器鋪,雷公藤……藥鋪?”元秀手在指向藥鋪時有些猶豫了起來,“再怎麼說,藥鋪不該會有雷公藤啊。”
“怎麼不會?雷公藤也是一味藥,有清熱解毒、舒筋活血的功效,”柳盈盈反駁道,“虧你還是個狀元呢。”
“我又不讀藥科,我要是去做太醫就學這個了。”
唐梟梟起身打斷道:“時間不多了,我去胭脂鋪,柳姑娘去藥鋪,元秀,你……算了,你還是在府衙等我們的訊息。”
“不是還有個兵器鋪嗎?”元秀急忙說道,生怕被看低了。
“兵器鋪我們二人去,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萬一撞了個正著,還不得被大卸八塊。”
說完不等他答應,唐梟梟便和柳盈盈一同出了府衙,元秀不信邪,不讓去非要去,便賭氣獨自一人去了兵器鋪。
果不其然,等唐梟梟和柳盈盈拿著凝香和雷公藤來到兵器鋪的時候,元秀被鐵匠拎起扔了出來。
“你這樣對待官家人,不怕被抓嗎!”摔在地上的元秀理直氣壯道。
鐵匠拎起錘子用力一敲,把元秀嚇得不由得一顫。
“你說我店裡有兇器,我還要告你誣陷!你堂堂一個師爺不去堂上用你的巧舌為民伸冤,跑來我兵器鋪鬧事,我鐵老二在蘇州城開了多少年,從不昧著良心為賊人做兵器!”
這鐵老二如此信誓旦旦,若是再糾纏下去,恐會引來城中其他百姓不滿,唐梟梟和柳盈盈便只好先將他帶走,從長計議。
“怎麼樣?在胭脂鋪和藥鋪有收穫嗎?”元秀問道。
回到府衙,三人面對面坐下,唐梟梟和柳盈盈將證物放在了桌上。
“你知不知道你的莽撞會打草驚蛇?”唐梟梟有些氣不過,“之前也是,說了等我訊號,非要硬闖進來,結果就讓關鍵人物跑了……”
柳盈盈見又要拌起嘴來,連忙勸了勸,讓元秀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