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在外面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不免心生感慨。
“咳咳!”
唐周將車伕的話打斷,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雨弋閉上眼睛,讓唐周看不到他內心所想,心裡卻感嘆道:“說起來和我稱兄道弟,背地裡卻也有些勾當,張角的那些事情只要是傻子,又豈能不知,這唐周阻止車伕,是怕將話題談偏了而已。”
實際上,唐德將雨弋介紹給唐周後,兩人最先聊的話題便是太平道,雨弋自然是不懂的,由唐周傳授,雨弋的悟性很高,學得也很快,在唐周眼裡是一個非常好的苗子,也是一個忠實的信徒,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全部是雨弋演的,也都是裝的。
有一次,雨弋詢問裁縫店製造頭巾的意圖,唐周的解釋是,朝廷需要武裝一批部隊,都要戴這種頭巾,雨弋也詢問了居民門口貼甲子的原因,解釋為是天神下凡,造福百姓,總之唐週一直在掩飾,他就是不想讓雨弋知道真實的事情,可惜雨弋不是省油的燈。
後面唐周作為張角的關門弟子受到了器重,在鉅鹿城縣衙中位置越來越高,這對於一些老人,如魏剛等來說,肯定是不滿的,不過也不好明面上排擠,所以就暗地裡使絆子,唐周生性淳樸,不善心機,被整過幾次後,將事情都告訴了雨弋,是雨弋想辦法維護他的地位,也是這樣,讓雨弋一步又一步取得了唐周的信任。
除了張角要謀反的事情,唐周幾乎是把什麼都告訴了雨弋,當然這一次報信的真實目的雨弋是清楚的,只是唐周在粉飾。
見雨弋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以為對方是累了,唐周便道:“一會坐船,水上更是顛簸,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於是車廂內又再次陷入了安靜,只留下了馬鞭聲音,還有馬車車輪轉動的聲音。
終於在夜幕降臨後,馬車進入了虎牢關,在當地的客棧打尖住下,準備第二日再離開。
兩人收拾了一下便下了馬車,進入到客棧之中,找了一處位置坐了下來,開始點菜,猶豫是唐周買單,所以雨弋從來不用客氣,公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喂,你聽說了嗎,最近這一帶出現了一些海盜,專門奪人錢財,好多客商都丟了性命啊。”
旁邊一桌的中年人對著旁邊說道,聲音壓得很低,還是被雨弋他們聽到了。
“哎喲,好可怕哦,這洛陽就在對面,朝廷的中心都在那裡,居然又沒人管,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
另一人面露苦色,該是被這件事煩惱著。
“唐兄,你怎麼看?”
雨弋詢問對面的唐周,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大家出行了,需要他拿出一個主意。
“還能怎麼樣,只能看看再說了!”
車伕小黃扒了一口飯,抬頭插了一句。
“沒有想到這最後一步居然會遇到困難,現在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在黃河上面遇到了盜賊,身死倒不打緊,誤了大事可不行!”
唐周猛地站了起來,似乎對著突如其來麻煩感到很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