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快打慢,往往是決定勝負的不二法門,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短短三息之內,那人至少攻出了近千招。
漫天銀色中,一道若隱若現的黑色影子穿梭其間,如同一條靈活自如的黑色游魚。
那是生死劍的顏色。
如此疾風驟雨的攻勢,幾乎全力出手,為首那人震驚的發現,別說傷到道緣,就算碰到其衣角都幾乎不可能。
對方不知用的是什麼古怪身法,明明看著很普通的一步踏出,自己那些精妙的劍招就落在了空處,而僅有的幾次有效果的攻擊,也被那把黑色巨劍引向旁邊,做了無用功。
看到如此結果,讓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心中也越來越震驚。
這是他行走江湖數十載從未遇到之事。
倘若對方是半步奪天乃至更強的高手,有如此結果還不足為奇,但對手的修為明明比自己還要低上兩境,而且年紀還這麼輕……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嗯,也許這小子只是身形步法詭異了些,真實戰力必然普通,不然,他如何不敢與我正面對抗?
莫非……他是在打逃走的主意?嗯,定然是這樣。我就說嘛,他這般年紀怎麼會有這麼高的修為,絕對是服用了某種提升實力的靈藥,硬生生催出來的。
他覺得自己猜到了關鍵,於是攻勢愈加猛烈起來,想逼得道緣不得不和自己正面交手。
一浪接一浪的劍光不要錢似的發出,腳下堅硬的石頭像是豆腐一樣的被劃出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深壑,幾十丈的範圍內狂風呼嘯,煙塵瀰漫,遠遠望去,就像是起了一陣龍捲風一般。
如此示敵以弱,麻痺對手,自然是道緣故意為之。
既然打定主意把對手留下,自然要使其大意輕敵,如此才好在關鍵的時候突施殺招,攻其不備。
只不過,對方的真實修為畢竟擺在哪裡,所以道緣並非一點壓力都沒有。
幸好如今的星步已然趨近大成境地,再加上他的修為已至衝陽初境,出手更加精準,對對手的意圖感知更加敏銳,故而才能如此的遊刃有餘。
當然,表面上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甚至還要裝得漸漸手忙腳亂才行。
在他們二人交手的同時,另一邊的虎烈和雷落夫婦也同時迎上了各自的對手。
自從斷壁峰接受了刀尊傳承之後,虎烈整個人的氣勢與以往已經大為不同。
現在的他,便如一把已經真正開鋒的絕世神刀,鋒利無雙,霸氣絕倫。
先前在靈族與蒼若遠的那場比試,對他來說其實算不得戰鬥,充其量就是熱身而已。
相較於雷落,他的提升略快一步,如今已是凝魂中境,然而他眼前的對手,實力絕對是凝魂境巔峰,而且還是隱隱摸到衝陽境門檻的高手。
此刻陡遇強敵,他心中不驚反喜,天生的好戰性格讓他有一種迫切的渴望。
還是那句話,無論勝負,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戰一場。
全力出手之下,御天刀雷光閃爍,轟鳴陣陣。
數米長的刀罡耀眼生花,幾乎把太陽的光芒都遮蓋住,鋒芒到處,所有一切全部都化為齏粉。
他的對手,是個身形消瘦神情冷峻的漢子,那雙陰鬱的眼睛寒光隱隱,一看就知道是個人狠話不多的厲害角色。
最開始,他看出虎烈的實力較自己差了兩境,本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因為那股不同尋常的氣勢才稍稍慎重了一些。
豈止剛一交手,他立刻就覺出不妥。
虎烈這套刀法乃是厲無疆自虛空雷霆中參悟出來的,最注重的就是氣勢,所謂雷霆萬鈞,乾坤辟易。
一刀出,好似雷神震怒,漫天都是雷電之威,有一種不把天地劈開誓不罷休的狂霸威勢。
自第一招開始,他就被虎烈的氣勢壓在了下風,被動而戰。
雖然有些驚訝,但他並不擔心,因為這種情況,他並非沒有見過。
根據他的經驗,一上來就不留餘地的全力出手,除非實力比自己強的多,否則真元根本無法承受如此揮霍,所謂狂風不終朝,暴雨不終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