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剛剛抬起來的手又慢慢放下,看著他道:“你要幹嗎?”
“你說呢!”雷落提著槍走過來,沒看見她的動作。
少女皺眉說道:“你傷的不輕,還能打?”
他的確傷的很重。
在山下的時候就已經被震傷臟腑,接著就是沒命的一路狂奔,及至剛才,又被黑袍人那一劍傷在胸口,入肉甚深。此刻的他,只怕只剩下不到三成的戰力了。
“我就是傷的再厲害,也不能讓一個女人去拼命!”雷落想都沒想,立刻說了一句。
少女有些不悅:“你怎麼老是看不起女人?”
“錯,我不是看不起女人,而僅僅因為我是男人!”雷落掃了她一眼:“況且,你那兩下子也不比我高明多少。”
少女看著他臉上的血汙,心思微轉,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道:“那咱們就聯手殺他一場。”
雷落沒有說話,因為黑袍人已經來到近前。
“怎麼不跑了?”他的黑袍上盡是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壓著怒意,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在我面前,求饒是沒用的。”
雷落冷笑道:“你腦子被驢踢了?我們這樣子看起來像是求饒?真丫白痴!”
“我颳了你!”黑袍人被這句搶白噎了一下,不再廢話,直接揮劍殺過來。
“那得看你有沒有一副好牙口了!”雷落絲毫不懼,橫槍迎上。
少女怕他有失,急忙護在他身側。
三人舉手不留情,在半山腰裡再次狠殺。
少女的修為是煉虛上境,雷落是煉虛中境,再加上他身上有傷,對付一個歸一初境的武者,實在是力有未逮,兩個人完全處在下風,被對方壓著狠殺,只有少女偶爾可以還擊一招,卻影響不到大局。
幾招過後,雷落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完全不再理會對方的攻擊,出手全是拼命的招式,你刺我一劍,我立刻就還你一槍,而且不閃不避,像是沒有看見這足以要命的殺招。
而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少女出手,極力將對方的劍擋開,護著他不受傷害。
再後來,少女乾脆放棄了攻擊,出手只是防護雷落。
兩人一個不要命的攻擊,一個全力的防守,相互配合著,從開始的生澀到後來的純熟,除了剛開始雷落身上多了幾道輕微的傷口外,聯手的威力竟是越來越大,形勢居然漸漸有好轉的跡象。
黑袍人鬱悶的想道,這兩人的實力明明不如我,卻怎麼配合的如此精妙,簡直像是數十年鍛煉出來的默契一般!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還有,這丫頭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出手的招式更加巧妙,一招一式都暗帶著堂堂之氣,皇者之風,這樣的氣質,可不是一般的門派能教的出來的!
就算是那些江湖上排的上號的大門派,也未必能有這等氣質。若非她的功力不足,經驗欠缺,對招式的領悟還很淺薄,其威力定然會強大很多很多!
難道,她竟是某位超級高手的弟子不成!
最奇怪的是那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用的是什麼身法?為何我從來沒見過?明明很平常的幾步邁出,組合在一起,竟然如此巧妙神奇!兔子恐怕都沒他一半的靈活!
還有,他不時的往嘴裡抹的那是什麼東西?金紫色的……液體?是了,肯定是某種快速回復真元的高階靈藥,我說他的戰鬥力為什麼能一直保持這麼強,原來竟是這樣的……
雷落抹進嘴裡的,自然就是玉髓。
他身上的丹藥雖然不錯,但回覆的速度卻是慢了些,而此時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不得已之下,他才以玉髓來回復損耗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