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落半躺在虎烈懷中,不時的大聲咳嗽吐血,意識已經接近昏迷。
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虎烈橫刀在手,眼中殺機四溢,死死盯著殺手,沉聲道:“放馬過來!”
此時,道緣已經重新控制了身體,只覺得全身酥軟無力,腦海中一陣一陣的眩暈襲來,若非憑著強悍的意志力,幾乎連站著都無法做到。
他知道,這是劍靈強悍的神魂對自己神魂的衝擊所造成的副作用,只怕他是覺察到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才急忙換回來的。
深深吸了幾口氣,神功重新運轉之下,一股暖暖的熱流再次遊遍全身,這才感覺好了許多,他攔住虎烈,低聲道:“你帶雷落先走,我擋住他。”
“走?”虎烈微詫道:“咱們聯手,未必就贏不了他!”
道緣搖搖頭:“剛才那樣的手段,我已經不能施展第二次,所以,趁著我現在還有一戰之力,你趕緊帶雷落離開,他傷的不輕,需要立刻醫治……”
之所以剛才能順利的殺了老闆,必然是道緣用了什麼手段,這一點虎烈已經隱隱猜到,現在聽他親口說出,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這樣,那我更不能離開了!”
虎烈知道為了擊殺老闆,道緣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如果現在扔下他自己一人在這裡,後果可想而知。
回頭看了一眼雷落,虎烈道:“我剛才替他檢查過了,傷是不輕,不過離死還遠呢!等咱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醫治他也不遲,而且這裡的大夫,未必就比你的手段高明!”
這時,雷落也睜開眼睛,虛弱的道:“老大……我還撐得住,先宰了這混蛋再說……咳咳咳……”
道緣沉吟片刻,微微點頭,轉過身來,對著那殺手走去。
虎烈與他並肩而行,眼中神光閃動,戰意滔天。
像是有默契一般,雙方離著數丈距離,同時停下腳步。
大街上忽然颳起了一陣旋風,在三人之間來回吹動。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和大哥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去享受我們這些年辛苦得來的榮華富貴!你們可知道,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這番話,幾乎是從殺手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其中的冰冷之意令人不寒而慄。
他豁然抬頭,眼神幾乎要吃人一樣,嘶吼道:“十六年!整整十六年!這期間,我們受了多少磨難!經歷了多少生死!才能換來今日即將得到的榮光!”
“然而,卻因為你們幾個混蛋的到來,這些美好的願望全部化為泡影!如今,我大哥卻慘死在你們手中,你們說,這個仇我該如何報?!”
虎烈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冷冷的道:“依照你的意思,你們殺人就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而我們反擊就是罪該萬死,十惡不赦了?!我呸!這什麼混蛋的狗屁邏輯!你丫腦子被驢踢了?”
道緣輕聲道:“一切因果自有迴圈。如果不是當日你襲殺於我,今日又怎麼會失去兄弟。而且這些年中,不管是與柳家有舊,還是無意到此的無辜之人,我想,死在你們手裡的只怕也不少了吧!你覺得委屈,那些被你們殺害的那些人呢?又去找誰評理?!又去找誰報仇?!”
殺手恨道:“柳家惹了不該惹的人,註定是要被滅門的,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救得了他們!那些和他們有關係的人,也只能怨自己的運氣太差,與人無尤!至於那些不相干的人……哼,第一城這麼大,他們去哪裡不好,偏偏好死不死的對這座廢宅有興趣,我只能說,好奇心大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
“簡直一派胡言!”虎烈冷冷的說道:“說來說去還是為自己找藉口,你有什麼資格枉殺他人的性命!像你這種人,老天讓你活到現在,簡直是瞎了眼!”
道緣眼神閃爍:“柳家到底惹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十幾年過去,你們竟然還不罷休,非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