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長老,你們認識蕭城主並非一天兩天,他的為人如何,想必應該比我更清楚!依你們看,他是那種畏險怕勢之人麼?”道緣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三人一句。
“這……”左心遠納悶的說道:“就是因為他今日做法與往時不同,所以我才有些不明白!昔日院主在時,與蕭城主交際頗多,以我多年的瞭解,他這次的行事,的確大異平常!”
劉不周譏諷道:“人都是會變的!大權在握的人,時間久了就更是如此!人家想明哲保身,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雷落道:“劉長老,該不會是蕭城主剛才噎了你一句,令你心中有氣吧!”
劉不周瞪眼道:“胡說八道!”
道緣攔住雷落,繼續道:“我這麼說,並非無的放矢。三位請想一想,如果當時蕭城主出手拿人,逼問三家主說出真相,你們覺得他會承認嗎?”
左心遠道:“這還用說,肯定不會!”
“所以蕭城主沒有拿人,否則,雙方就等於是撕破了臉。且不說他身為城主要秉公辦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辰家也必不會俯首就範,一旦對方的家族知道,肯定會來興師問罪,這件事,可就無法收拾了。沒有證據,就等於在理上站不住,我想,蕭城主不是不想抓人,只是不想給對方一個假公濟私的口實罷了。”
“而且,作為當事人的我們,辰家也必然不會輕易放過,雖然他們未必會明著動手,但僱傭一些亡命之徒暗中偷襲,卻是很有可能是事,從三家主的行事風格來看,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道緣皺著眉頭:“如果武院因此衰敗甚至解散,豈不還是辜負了院主的期望嗎!我覺得,蕭城主正是考慮到了這點,才沒有拿人審問,他是院主的知交,豈會不明白院主的心願!”
黎文奇有些狂躁的道:“那怎麼辦?難道院主就白死了?!”
“現在唯一的證人餘恆已死,至少目前為止,我們是拿他們沒辦法了!”左心遠長嘆一聲,聲音裡滿是不甘。
道緣看著他們,正色道:“請三位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晚輩向你們保證,院主他絕對不會白死!早晚有一天,我要兇手血債血償,以慰院主在天之靈!”
劉不周哼道:“說得輕巧,一旦他們離開這裡,那我們就更失去了主場優勢,等他們回到第一城,再想動手談何容易!而且……你似乎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吧……”
雷落斜著眼睛道:“劉長老,現在不是對手,不代表以後永遠不是對手!老大他從開始修煉到現在,才多少時間?別說雲霄城,就算古往今來的那些天才又有幾人如此?辰家雖然厲害,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三人齊齊動容,心中驚歎,先前沒有想到,現在經雷落一提醒才猛然醒悟。僅僅數月之內,就從普通人修煉到煉虛初境,如此逆天的速度,至少在他們所知道的近代少年天才中,雖不能說絕無僅有,但絕對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
尤其是劉不周,更是臉色變換不定,略顯尷尬。當日道緣前來武院考試,就是他聽了陸千山之言,將道緣阻在大門之外,想不到如今峰迴路轉,這個少年竟成了院主指定的接班人,而且修行天賦堪比妖孽,一念及此,他的態度更是有些不自然。
左心遠看著道緣,肅然道:“到現在我才不得不承認,原來海院主真的很有眼光!你雖然年輕,但真的比我們幾個都適合做院主之位!”
“左長老過謙了,晚輩說過,我是不會做這個院主的!你們三位,不僅修為深厚,而且閱歷豐富,無論誰做院主,都要比我強很多很多。而且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可能長居一地,所以,這件事還是要著落在三位身上。”道緣認真的說道:“不過你們放心,答應海院主前去第一武院的事情,我依然會去做,只是結果如何,晚輩卻不好誇口,但我會盡力而為。”
他說的很平淡,沒有絲毫矯情做作的感覺,或許正是如此,才讓三人從心底開始佩服起來。
左心遠有些感激的抱拳道:“不管怎麼說,今日之事,左某還差你一句多謝!”
道緣知道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左長老不必客氣,咱們本就是自己人,不是麼?”
“哈哈,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左心遠開懷大笑。
劉不周躊躇半晌,終於一咬牙,走到他面前,彎腰施禮:“劉某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
道緣連忙還禮:“劉長老言重了,晚輩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您無需如此。”
左心遠沉吟道:“海院主的話我們不能不聽,他既然指定你做下一任院主,那我們沒有理由、也不會再反對。但既然你現在無意於此,那武院就由我們三人暫時代管,待他日你辦完自己的事情,我們隨時恭候。二位,你們覺得呢?”
最後這句,他自然是和劉不周與黎文奇說的。
“我沒意見。”黎文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