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海無涯把他讓進屋內,笑眯眯的問道:“決定了?”
“是。昨日院主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亦使我慚愧汗顏!”道緣頓了一下,謂然道:“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經覺察到柔兒的心意,可那時,我只以為是小姑娘的感激和依靠之情,想著待她迴歸家庭後,自然會慢慢消失。不料中間諸多變故,再加上她心地單純善良,失憶之後更是神思孱弱,竟越來越依賴於我!就是與父母相認後,也沒有絲毫消減!”
“不瞞您說,我曾經答應過蕭城主,不會對柔兒動什麼念頭,待此間事了便即離開,不想卻一直兜纏至今。現在,辰家的人前來提親,既然柔兒不願意,那我自然要做些什麼,非是我針對誰,而是我也曾答應過她,在離開雲霄城之前,不會讓她傷心難過,所以,我才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攔此事!”
他苦笑一聲,道:“聽完院主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早就已經惹下了情債!可笑自己卻還懵懵懂懂,以為可以讓時間消除一切!說起來,這也許有點自私,也違逆了師父諄諄教誨的直面本心,有始有終!現在,我才開始明白他老人家的話了,也許正是料到了我會遇到這種情況,他才會如此囑咐!幸得您及時提醒,我才終於醒悟,倘若因此害了柔兒,那可就萬死莫贖了……”
海無涯道:“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柔兒丫頭?”
道緣老實的回答道:“柔兒她冰雪聰明,溫柔善良,更兼善解人意,相貌無雙,沒有人會不喜歡,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不就成了!”海無涯一拍大腿:“前面說的再多,都不如這一句實在,既然這樣,那我馬上準備,動身去蕭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丫頭肯定等急了!”
“院主且慢……”
“怎麼?”
道緣有些為難的道:“既然去提親,那總不能兩手空空,可是我……”
“哈哈!這一節你不用擔心,我早已經準備好了!”海無涯大手一揮:“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久,好歹也有些存貨,雖然比不上辰家財雄勢大,但也還算說得過去,況且蕭老弟並非勢利之人,不會在意這些的。”
見道緣欲待拒絕,海無涯攔住他:“你也不用過意不去,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白給你的,他日到了第一城,你一定要給我爭口氣,要是能拿個第一,那咱們武院可就因此獲益甚大了!說起來,這也算是我老頭子的一點私心吧,呵呵……好了,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他這麼說,自然是不想道緣心中有壓力,但道緣如何看不出來!不說別的,就是此老用自己畢生的積蓄,不求回報的為武院鋪路搭橋這一點,就已經讓道緣萬分佩服,肅然起敬了。
將所有的感激之言壓在心底,他看著這位慈祥豪爽的老者的背影,深深的躬身施禮。
在海無涯的點將之下,一行隊伍很快就聚集完畢。三位長老外加十餘名弟子,整整齊齊的站在了武院門口。
“院主,我能去嗎?”雷落跑到近前,一臉迫切的表情。
“嘿,就知道你這傢伙好湊熱鬧!”海無涯笑罵道:“去沒問題,但別給我搗亂,不然我饒不了你。”
“怎麼可能!”雷落瞪眼說道:“沒有誰比我更希望這件事能成功了!我怎麼會搗亂!您老放一萬個心吧!”
把金兒放下,雷落拍了拍它的腦袋:“你去告訴老大,我去給他當媒人了,叫他等我們的好訊息!”說完,對著遠處的道緣擠眉弄眼一番,一溜煙跑出了大門,追著眾人而去。
……
卻說這日清晨,柔兒早早的起來,一番精心的梳洗打扮,將那隻玉釵橫插在了髮間,輝映著潔白無瑕的面龐,越發顯得國色天香,嬌楚動人。
她站在內院門口處,不住的翹首觀望,臉上的表情時而歡喜甜蜜,時而溫柔羞澀,偶爾又湧上些許的憂慮和惆悵,讓人更增憐惜疼愛之情。
“柔兒,你在等什麼人嗎?”蕭夫人一身素衣,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