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凡微微側目:“那依照陸家主的意思呢?”
陸成鼎陰沉沉的說道:“按照以往之例,他將對方傷成什麼樣子,那相應的,他就該受到何等的懲罰!”
“這句話,陸家主剛才為何不說?”蕭不凡淡然一笑:“現在說,卻是晚了。”
“城主大人如此說,豈非有包庇之嫌?”
“哼,蕭某雖非聖人,但自問行事不偏不倚,還算公正。倒是陸家主你,這般對人不對事,不知是何居心!莫不成,是想借此事,欲報殺子之仇麼?”
陸成鼎當然是這個意思,但他可萬萬不會承認。
“城主大人,你可不要妄斷人心,汙衊陸某!大家看得明明白白,分明是道緣將人家打廢修為,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
其實,不管兩人如何說,基本上都是扯皮,無非就是為了之後方便行事而已。
萬虎將萬龍交給蒼林武院前來接應的弟子,拔劍凝身,準備出手。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萬虎,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
萬虎聞言,心中大喜,回身看向來人。
蒼林武院中,一個年輕公子揹負著雙手,一臉輕鬆的走了過來。
之所以是公子而非弟子,完全是因為此人的打扮。
他的穿著,和別的弟子完全不同,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面繡著大量的流雲圖案,巴掌寬的金絲腰帶上,掛著好幾串精翠無暇的玉佩,鑲著數十顆各色寶石的長劍,斜斜的貼在腰間,在任何人看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富家的貴氣公子。
“大師兄……謝大師兄!”萬虎對著此人恭敬行禮,聲音哽咽。
“且慢!”海無涯朗聲出言,仔細打量著年輕公子。
衛不虛道:“海院主有何話說?”
海無涯道:“衛院主,此人不是你蒼林武院的弟子吧?”
“雖不是我院弟子,但卻代表我蒼林武院,對於這一點,我想海院主應該不會有異議吧。”
海無涯點頭道:“這是比試所允許的,老夫自然不會多言。不過……我看他似乎超過了規定的年齡吧!”
“呵呵……”衛不虛一捻為數不多的幾根灰白的鬍子,得意的笑道:“這一點海院主大可放心,衛某以人格擔保,他的年齡,剛好正是二十五歲,沒有超出規定,不然,衛某豈會讓他出戰。”
海無涯皺著眉頭,又仔細打量了幾下,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衛不虛雖然性格有些孤傲,為人也愛爭強好勝,但在這件事情上,他還不至於欺騙自己。
不過,看此人的身形步法,以及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氣勢,只怕他的實力已臻練虛境,道緣對上他,勝算十分渺茫,一招不慎,很可能就會被他重傷,甚至落得和萬龍一樣的下場也不足為奇。
對於道緣,海無涯是打心眼兒裡喜歡,若是有可能,他實是有心收他為徒,如今,道緣雖然因為雷落才上臺比試,實則他心中明白,道緣肯定也有幫助雲霄武院的意思,因為道緣之前和雷落說的話,他也聽到了,所以,未免道緣有什麼閃失,他決意把他叫回來。
豈料他還未出言,那年輕公子卻搶先一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道緣:“你膽子真不小,居然敢傷我玄天劍宗的人!你說,我該如何討回這一筆帳呢!”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兩丈有餘,道緣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故意發出的氣勢,他平靜的看著年輕公子的眼睛,說道:“有因就有果,他若不故意重傷雷落,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而如今你既想為他報仇,也是應當之事,無需說些題外話。”
“看不出來,你倒是很看得開!”年輕公子微微點頭,眼神中帶著戲謔的笑意:“也就是說,如果我也將你打成殘廢,也是應該的了?”
“若是你能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年輕公子笑容微斂,摘下腰畔的長劍,對著道緣略一拱手:“玄天劍宗江飛白。”
“道緣。”道緣同樣報上自己的名字。
江飛白低頭看著手中的劍,漠然說道:“任何一套劍法,都可以很厲害,所差別者,是看使用者修煉的到不到家……”他猛然抬起頭,聲音漸寒:“我就讓你看看,飛星劍法的真正威力!”
話音一落,他手中的劍瞬時脫鞘而出,剎那間,一陣冰冷的寒意自劍身出現,江飛白攤開右掌,那柄劍像是有靈性一般,竟然在空中一個倒轉,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中。
握住劍的那一刻,江飛白的身影也漸漸變得虛幻起來,觸目所見,竟有三道亦真亦幻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向道緣,三道帶著森然之意的劍光,像是憑空出現,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徑直劈向道緣所在的位置。
飛星趕月!
道緣心中一驚:他竟然可以同時化成三道殘影用出這一招,那豈非說,此人的實力已達煉虛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