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楓武院的劍法輕靈迅敏,取勝以巧,專尋對手細微的破綻漏洞,相比之下,對真元的要求就要差了一些。
黃成玉修煉十餘載,已頗得真傳,劍法相當純熟凌厲,他知道自己若拼真元,肯定打不過對方,所以準備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想憑藉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的劍法,尋取勝機。
黑衣弟子冷哼一聲:“劍法使得再好看,也只是繡花枕頭而已,中看不中用!”
話音一落,他的身子猛然拔地而起,靑濛濛的劍光自手中突現,帶出道道殘影,似巨浪拍石般的壓了過去,竟是完全不理會黃成玉的攻擊。
青色的劍光,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黃成玉的面前,強大無比的冰冷劍意,竟將他的劍招盡數壓制,逼至一處,若不想閃避,那就只有硬拼一途。
一咬牙,他立刻收住前進的身形,抬臂揮劍,迎上了那道青光。他不是不想閃,而是不敢閃,因為他感覺的出,對方這一劍後面隱藏的連環殺意。
硬拼一記,自己或許只是失卻先機,落在下風,但若是閃避,只怕自己會更加被動,再沒有還手之機,只能任由對方施為了。
身在下方觀戰的院主白如甲,見黑衣弟子在剛一接觸就反客為主,佔了上風,不禁有些驚訝,黃成玉的實力他最是清楚,在青楓武院中,雖非第一,但絕對在前五之列,就是這樣的實力,仍舊一招未過就被迫採取守勢,看來這一戰,黃成玉處境不妙。
雙劍相交,立時發出一聲巨響,激盪的勁風形成一股肉眼可見的氤氳氣浪,以兩人為中心散了開去。黃成玉頓時覺得渾身痠軟,氣息不暢,握劍的手臂幾乎無法抬起,蹬蹬蹬連退七八步,心頭狂震。
正準備調順散亂不暢的真元,猛覺又得頭頂一暗,青色的劍光又當頭劈落,百忙之中,他只好再一次揮劍橫檔。
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他退的更遠,長劍差點拿捏不住,汗水順著已經變得蒼白的臉頰,快速流了下來。
但是,相同的情況再一次上演,黑衣弟子根本沒打算給他喘息之機,第三劍隨後又狠狠劈到。
此刻,黃成玉就是想閃也已然無法做到,他握住已經被震麻的右手,雙手合力,拼盡殘餘的真元,抬劍擋了出去。
就在兩劍第三次相交的那一刻,黑衣弟子的劍上青光驟斂,壓著黃成玉的劍,直接落向了他的頭頂。
黃成玉大驚,這要是真的落下來,自己的腦袋肯定會變成兩半,他慌忙將頭一偏,噗的一聲悶響,兩柄劍頃刻落在了肩頭。
“吼!”
黃成玉感覺著肩頭傳來的劇痛,不由悶吼一聲,此時,他的臉正朝著下方,忽然看見一隻腳快速的飛來,重重的踢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更為劇烈的疼痛從那裡傳來,這一刻,他感覺身子好像要散掉一般,無法忍受的痙攣起來,整個人也隨著這股大力倒飛而起,蜷曲著落向了臺下。
“嘖嘖嘖,看來,我是高估你了,三劍加一腳,勉強算是四招吧,也許,我得從新估量自己的實力了!哈哈……”
看著吐血委頓在地的黃成玉,黑衣弟子囂張的笑聲,再一次的傳遍場中。
在場眾人,自然有很多人能輕易的將他打敗,比如海無涯,比如蕭不凡,還有白如甲、羅章等幾位院主,但可惜的是,這些人卻無法登臺,只能乾瞪眼的看著。
而那些有資格登臺的人,都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除了雲霄武院剩餘的兩人被海無涯攔住之外,誰也不願自取其辱,為了能去第一城,只有裝聾作啞,當做沒看見。
雷落撇撇嘴,不屑的道:“不就贏了場戰鬥麼,至於一副目中無人的德行麼?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這句話是對道緣說的,但聲音略有些大,正被黑。衣弟子聽了個真真切切。
他猛然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雷落,聲音中充滿了異樣的危險:“在下面嚼人舌根才會被人恥笑!不如上臺一戰,才顯光明磊落。”
“切,你說上就上,你算老幾!”
“那就閉上嘴,少說廢話!”
“嘿嘿,我就喜歡說,你管的著麼!”
黑衣弟子看了一眼旁邊的蕭不凡,道:“城主大人,我今日是代表蒼林武院出戰,但這位朋友卻依仗您的護佑,對我這般冷嘲熱諷,請問,如此情況下,我可以邀戰於他麼?”
蕭不凡眼神一眯,淡然道:“年輕人,切磋比試是件好事,但若想借此揚名,又或者別有意圖,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城主大人的話,恕我聽不明白。”
黑衣弟子道:“我只知道,若遇事忍氣吞聲,畏難懼強,那便失了習武之人該有的傲骨和勇氣,沒了這兩樣,何談破障前行,成就大道!年輕人,自然就該有年輕人的傲氣和鋒芒,這句話,不知城主大人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