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法可行,那道緣不再猶豫,由之前的抵抗,到後來的被動吸收,再到現在的全力吸納,這個過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轉變。
山呼海嘯的真元,順著生死劍不停的傳了過來,道緣驚訝的發現,此時的神功已經不用自己再行控制,竟然又開始自主運轉起來,像是渴極了的人在遇到清甜的泉水一樣,貪婪著大口大口的狂飲猛灌。
終於,黑衣人覺察出了一絲不妥,自己的真元怎麼輸出之後,就好似泥牛入海,再無動靜?
再看道緣,根本就沒有一點難受的模樣,竟然還對著自己笑意盈盈,這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隱隱感覺出了不妙,正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無法動彈了,而且就在這一刻,真元也不再受自己控制,就如大河決堤,順著掌心狂瀉而出。
這個發現頓時讓他魂飛天外,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道緣,就如同見了鬼一樣,先前的輕蔑與不屑早已不知去向。
就在這時,眼看就要支援不住的雷落覺得全身一震,槍身上傳過來的真元一下子消失無蹤,他心中大喜,正想抽回斷魂槍,卻立刻又悲催的發現,自己不但依舊不能動,而且體內為數不多的真元,竟然不受控制的順著手臂急速流失。
這一刻的雷落鬱悶的幾乎想哭,忍不住有要罵孃的衝動:尼瑪個錘子!這是什麼鬼!來,不是我說了算,走,也不是我說了算,就只能這麼瞪眼乾看著,我他孃的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玩人也不帶這樣的吧!
半炷香後,雷落體內的真元早已人去樓空,點滴無存,他實力本就低微,再怎麼損失也不過就那點東西,還不算太可惜,但黑衣人可就不一樣了。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真元,就這樣白白的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黑衣人想罵孃的衝動一點也不比雷落差。
他數次催動真元,想將生死劍震開,但越是這樣,真元損失的就越多,而且還是一去不回頭的那種,嚇得他再也不敢亂來。
若是在他完好的全盛時期,做到這一點絕對不難,但先前的一番大戰損耗太多,又被海無涯重傷,他現在的真元最多就剩下十之一二。若是在道緣剛開始運功的時候,他或許還有一絲機會,但此刻大勢已成,想要震開生死劍身得自由,卻是痴人說夢了。
就在黑衣人彷徨恐懼又無計可施的時候,道緣的氣勢卻是越來越足。
此刻,他體內的真元充盈鼓盪,遍佈全身,臉色也漸漸變得通紅,似乎就連眉毛和黑髮上,都有若有若無的真元逸散而出。
當這股氣勢終於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在黑衣人震驚的目光中,道緣突破了。
合元中境!
跟當日決戰時的情況一模一樣,在同化融合了足夠的真元之後,毫無意外的再次突破。
等等,還沒完。
剛剛的情形似乎又開始重複……
他的氣勢,又再一次的開始蓄積……
最後……
合元上境!突破!
“我日!沒天理呀!怎麼這樣都行!”黑衣人慾哭無淚,在心中大聲喝罵,不知多少的羊駝奔騰呼嘯而過。
但是,當進入合元上境的巔峰,離煉虛境只差臨門一腳的情況下,道緣突然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無質的巨大屏障,橫亙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他不明白這是什麼,但是卻能感覺出來。
那是一種無可掙脫的束縛的力量,無關肉體,而是心靈上的,又或者是思想上的。
“莫非,這是神功第一重所能達到的實力極限……?”道緣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可是隨後,他就覺察出了不對勁,境界不突破的話,實力就無法再有提升。可是,此時的神功卻沒有停止的跡象,依舊大量的吸納著黑衣人的真元。
也就是說,在無法突破到煉虛境的情況下,他很有可能被接下來的真元活活撐爆,因為,合元上境的真元儲存很快就會達到上限,一旦超出,那接下來的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明白了當前的狀況,道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顯然,這個情況沒有逃過一直緊盯著道緣的黑衣人,他似乎看出了這一切並非受道緣控制,但作為一個高手,對於這種事情,他比道緣可是清楚的太多了,自然知道真元無法容納的後果,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要用真元活活撐爆兩人了。
一反之前的態度,黑衣人改極力回收為全力輸送,他體內的真元雖然已經不多,但那是相對而言,跟他全盛時期相比,自然是少的可憐,可要是現在的道緣……他自信,就憑這一點也可以將其撐爆。
比剛才迅猛了近乎一倍的真元,從黑衣人的掌心飛快的傳進了道緣體內,很快,他的臉上就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額頭的汗水也隨之出現。
黑衣人冷酷的看著他,恨恨的想道:臭小子,吃撐的滋味不好受吧!雖然老子失去了這麼多真元,但只要把你撐爆,那依舊算是達到了我的目的,笑到最後的,註定還會是我!
經脈中傳來陣陣撕裂脹痛的感覺,道道青筋從面板下高高的鼓起,盤根錯節,顯得異常可怖,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淌下,此時的道緣滿臉通紅,表情扭曲,看樣子,只怕他無法撐過一炷香的時間。
“咦,這是什麼情況?”
一個略帶著縹緲空靈的驚訝聲音,在道緣的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