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外面？”遲煙兒目光鋒利，看得出門縫間有個人影。
她慌張，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嘴，“還不快出來！”她怒斥一聲，用力將門開啟，“媽？”
遲煙兒驚訝的同時，也將懸著的心放下了。
“你在外面幹嘛？”女人來回張望，一把將李蘭拉進來，“你剛剛聽到了什麼？”該死！那個秘密就不應該說出口！
遲煙兒懊悔不已，可幸運的是聽到的人不是遲暮。
“我……我來叫你下去吃飯。”李蘭轉移話題，其實她什麼都聽到了，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像個惡魔。
一個養育她二十幾年的人，她居然說殺就殺？
李蘭不敢信，連望著她的眼神也充滿害怕。
“你就是聽到了，不要不說話。”遲煙兒抿唇，僵硬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險的笑，“媽媽，你沒聽到也沒關係，我可以再講一遍。”
“就是我殺掉的遲規。”她嘴角上揚，似乎是很享受這樣的感覺，“我一石二鳥，一為自己除掉了一個威脅，二是離間遲暮和傅以行的感情，你要不要表揚我？”
看著李蘭驚慌的樣子，她放聲大笑。
不知道是哪來的快感，充斥著她心底的惡魔。
遲煙兒攬住母親的肩膀，“媽，走啊，我們吃飯吧。”
她語氣溫柔，可在李蘭的眼裡已經是張著大口，像是下一秒便要將自己吃掉的模樣。
“你這是喪盡天良你知道嗎？”李蘭吞嚥著唾液，突然不敢跟面前的女人對視，“遲暮知道會怎麼樣？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遲煙兒蹙眉，“可你也看到了，遲規根本不值得同情，他連一分錢都沒有留給我，這樣的人有必要活著？”
想起這件事，遲煙兒便覺得來氣。
好歹以前和遲規算是盡到了父女情，可他最後居然不想給她一分錢。
遲煙兒甚至開始沾沾自喜，還好當初下手快，否則等他醒了就來不及了。
盯著面前的惡魔臉，李蘭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她手心冒出冷汗，“你不是已經走入正軌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我還想讓你們姐妹兩個好好照顧彼此，你啊你！”
李蘭突然紅了眼睛，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我對不起姐姐姐夫，也對不起暮暮，居然生出你這樣沒心沒肺的孩子。”
起碼是養育了她幾十年的人，有多大的恨才會讓她下此狠手？
李蘭沒想通，只是將這一切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如果她當初沒有拋棄遲煙兒，給足她真正母愛和父愛，說不定現在也不會逼著她做出一件又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情。
想到這裡，李蘭陣陣頭疼。
為了良心能安定一陣，她這幾天都會去寺廟給遲暮祈福，要麼就是去姐姐的墳前說心裡話。
而她對遲暮，因為懷著愧疚的心情，所以對她越來越好。
女兒犯下的錯，應該由她這個當母親的來承擔沒錯。
李蘭想要替女兒贖罪，她心裡清楚，這輩子算是看不到兩姐妹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