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市棚戶區,某棟老舊磚瓦房內。
一張破舊的木床之上,一名年紀大約在十七八歲的男孩躺在上面。
從這名男孩的五官上看,長得還算英俊。
除了他的臉龐之外,他的胳膊,脖頸,胸前……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上面全部發炎流膿,觸目驚心,讓人一看,絕對能瞬間起雞皮疙瘩。
蘇一曼蹲在這名男孩的床前,沒有半點嫌棄與厭惡,認真仔細的為這名男孩診病。
李芳站在蘇一曼的身側,一臉忐忑的看著對方為弟弟診病。
她心中知曉沒太大希望,但還是期盼能出現奇蹟,蘇一曼能查出她弟弟的病,將弟弟治癒。
至於蘇小天,則遠遠的站在門口處,不敢走近男孩床邊。因為站在門口的他,就能清晰的聞到濃郁的腐臭味,更何況走近男孩的床邊。
不是他不願意走近,而是他知道,自己走近的話,絕對會當場吐出來,這隻能更顯得對別人不尊重。
蘇一曼雖然精通中西醫,特別是中醫。以她目前的中醫水平,在華夏國絕對能稱得上一流。
眼下因為沒有醫學儀器的檢測,她只能透過中醫的望聞問切四種方法來診斷病情。
越是檢查,蘇一曼的娥眉越是緊蹙。大約過了足足近二十分鐘後,她才將手從對方的脈搏之上拿開。
“蘇醫生,我弟弟的病情檢查出來沒有?”李芳帶著期盼之色的問道。
蘇一曼搖了搖頭,道:“你弟弟的病情很是奇怪,我從未見過,甚至連聽都未聽說過。”
話鋒一轉,她對著目光黯然的李芳繼續道:“不過我可以給他開張藥方,雖然不能保證他病癒,但是最起碼能減輕一下他的病症。”
“行,你開吧!”聽到能減輕弟弟的病症,李芳喜不自勝。
蘇一曼找了張紙,在上面陸陸續續的寫了近三十多種藥材,才將寫滿藥材的紙遞給了李芳。
李芳接過滿是藥材的紙,問道:“蘇醫生,這些藥材要是去藥店抓的話,大概需要多少錢?”
蘇小天的父親就是開醫藥公司的,對於藥材的價格,蘇一曼自然瞭如自掌,所以她連想都未想就回答道:“大概得三千塊錢吧。”
“那三千塊錢的藥能吃多久呢?”李芳有些擔憂的問道。
“一個星期!”
蘇一曼開的藥方之中,有一些是名貴藥材,自然價格會高些。
“這麼多啊!”李芳低下頭,默默無語。
從李芳的表情上,蘇一曼就知道她一定是囊中羞澀,買不起這些藥。
“你在韓家的工資,一月應該也有五六千塊錢吧。”
在韓家這種豪門望族中工作的保姆,工資一般都普遍高於外面。況且,像李芳這種年紀輕輕的保姆,工資更要高一些,所以,五六千塊錢應該有。
“可是我弟弟一月的藥錢需要一萬二,我工資加上我媽的工資,也才九千多塊錢。”李芳輕聲道:“而且,家裡一月還需要四五百塊錢的生活開支。”
四五百多塊錢的生活開支,在如今這個年代,已經算是最低的生活標準了。
“你爸呢!”蘇一曼問道。
“我爸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就連這房子還是好心人見我們可憐,免費給我們居住的。”李芳低著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如蚊子嗡嗡一般。
聽完之後,蘇一曼一陣沉默。
“小天,你給他們家捐助點吧。”蘇一曼扭頭對蘇小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