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全租出來?”見到喻子石,尚千蘭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
不是她敏感,只是自今天搬進來,喻子石又是幫忙收拾又是送她東西,現在又要把喻家的地租給他們,她覺得喻子石熱情過頭了。
喻子石瞥了她一眼,把野果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從後山摘的果子,很甜,叔和嬸子嚐嚐,我再跟你們說租地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種種,尚正奇和江好對喻子石的印象大改,邊道謝邊讓喻子石趕緊坐下。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一直都是種一半荒一半,要是叔想要,馬上就能上手,這一季的收成,我跟叔五五分。”喻子石說著又看了尚千蘭一眼,“叔知道咱們村的規矩,你以後要是搬去鎮上,買了的地想再還回去,可是沒有銀子的。”
喻家的十五畝地都是養父在世的時候買的,他曾聽養父說過這條規矩,但他不缺銀子,也從沒想過賣地。
尚正奇與江好面面相覷,的確有這一條規矩。
“你要是願意,叔沒什麼要說的,你開個價。”尚正奇心裡合計了一番,決定放棄買地改為租喻家的地。
喻子石壓根沒想著要高價,可一旁尚千蘭的眼神讓他明白,要是往低了要,那丫頭免不了反對,於是說了一箇中等價格,跟尚正奇達成一致。
次日一早,尚正奇就出門跟工人商議房子的事情,尚千蘭則窩在尚良身邊,姐弟二人一起看江好縫製衣裳。
“娘,等良子好了,咱們送良子去唸書吧。”尚千蘭見尚良精神越來越好,忽地想起這件事,拿出來跟江好商量。
江好頭也沒抬,笑聲道,“我昨晚已經跟你爹商量過這件事了,咱們現如今搬出來,首先要辦的自然是你的婚事,辦完你的事,再把良子送到向世那裡唸書,你也能照看著。”
聽了前半句正高興的尚千蘭表情一僵,怎麼又扯到向世了?
這段時間她都把婚約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江好一句話又給拽回來,看來不早點攤牌,她免不了還得聽江好在她面前唸叨向世的名字。
“娘,我不喜歡向世,也不想嫁給向世,您以後就別再說我倆了。”尚千蘭終於說出心裡話,看江好猛地抬頭,又連忙道,“我知道你跟爹覺得他好,但要嫁人的是我,我嫁給他不會開心,難道爹孃也覺得他最適合我的嗎?”
江好欲言又止,當初向世提親,她跟當家的問過蘭蘭,明明當初尚千蘭說的喜歡,怎麼又變卦了?
“你是對他哪點不樂意了?跟娘說說,怎麼就不想了?”江好還是覺得蹊蹺,放下手裡衣裳,想聽尚千蘭的心裡話。
尚千蘭心裡嘆氣,不是對哪點不滿意,是哪一點她都不滿意。
喜歡一個人,滿眼都是那人的好,不喜歡一個人,哪點她都不覺得好。
“千蘭,門口有人找你。”
房門外傳來喻子石的聲音,尚千蘭猶如得了救贖,拔腳就朝著門外跑,可出了房門,看清來人是誰,她恨不能回到剛才,告訴房間的自己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