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奮力招架,長髮也被他一把給扯斷。
看她傷成這樣,法海也無半點憐香惜玉,大概是企圖抹煞剛才的失態。小青略一分神,禪杖又猛地擊來,小青往對方面門上猛地吐出一口青煙。
這煙是臨時起意,一揮而就。其中暗含著小青自身的精血,有魅惑之能。
法海大吃一驚,以僧袍遮住口鼻。趕忙一彈,遠避而去。
小青見他自動脫離戰鬥,臉上顯露出得意之色,如此良機,豈能放過,於是連忙化成一陣煙霧逃走。
只見和尚一下子怔住了,表情很是複雜,又羞又怒。眼中迸發出了熊熊烈火。強壓住的心魔,頓時再度做起怪來。
林中,只剩下一個暴跳如雷的和尚,在婆婆樹影下,猛地咆哮了一句:“此妖非鎮伏不可!”
只見他金剛怒目,做了幾個手勢,正待掐訣降妖。突然渾身大汗淋漓,張嘴吐出一口血來,那血不是紅色的,卻是黑色。他的道法被破了。
......
“姐姐!”小青勸她,“姐姐,你放手吧,不要愛他了。另換一個吧?”
“不,我要找他去!”素貞一臉悲憤地說道,“小青,根公不是自願的,定然是被那法海和尚所挾持。”
素貞見小青不動,便道:
“我倆再等他一晚,說不定他明天便會自己回來了。”
真是天真,小青嘀咕了一句。
上午,素貞和許仙求過籤之後,法海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的跟前。不由分說,便帶走了許仙。
此時,兩人正在白府後山的山洞中修煉。大戰在即,這姐妹兩人是打算去找那法海和尚拼命去了。
兩人盤膝而坐。晚風吹來,已是日暮時分。太陽慢慢西沉,姐妹兩人將各自的內丹吐出,吸收著夜間的日月精華。
素貞嚴峻地凝視遠方的地平線,驕傲的模樣中滿是無盡的悲愴。
“許仙不會回來了。我們可對付不了那個禿驢和尚”,小青對她說道。
素貞沒有理會小青的話,閉上了雙眼,微微側頭,屏息凝神,側耳聆聽。她似乎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或者說,她聽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小青,你與我一樣,集中精神。你聽的到嗎?”
她的功力比小青要深,所以早臻至千里傳音之境。只要屏息凝神,便能接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至於小青,則要費神良久,才能溝通的了。小青試著控制心神,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自什麼地方,隱約傳來法海與許仙的對話。她終於接收到了。
兩人凝聚全副心神,去偷聽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一個聲音十分厚重,如同那寺廟的早鍾,中氣十足,顯得很有力量。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法海和尚,他開口說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所謂色相,皆屬虛幻......”
色相?虛幻?豈有此理!小青暗自嘀咕了一聲,我們又不是那煙花柳巷的情場女子,哪裡來的什麼色相。
悶悶生了一會兒氣,小青接著聽了下去:“好比純淨寶珠,本來無色,紅光來照,遺珠皆紅;綠光來照,遍珠皆綠;紅綠齊照,則遍珠紅綠。因寶珠體性本空,雖百千萬億色相相加,包容如故。然色即是空。”
“大師,你帶我來此,不肯放我走。卻一直與我談什麼色即是空,你話語晦澀,我卻是才疏學淺,一點也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