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要再費心思,做這些讓人難堪的事情,”黎簌深吸一口氣,回頭冷著眸子看向許芝芝,“你明白嗎?”
“……難堪……”許芝芝渾身一冷,彷彿冷水把她澆了從頭到腳。
她看向黎簌,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只有冷淡和利用,還有不屑和漠視。
“不要白費心思了,否則,我只會覺得你麻煩,把你丟出去。”黎簌冷言冷語,“給你如此的名聲,還不夠嗎?”
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冷下一雙杏眼,抬眼看向黎簌。
“大人,我想您之所以如此,是為了用我這個不好的出身,來毀掉您的那樁婚事吧?
什麼尚書府家的千金?我已經聽說了,自從外面傳言,大人獨寵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這婚事便再也沒有被提及了。
大人,您的目的達到了。”
她聲音冷靜沉穩,黎簌有些驚訝地看向她,“是,自然也不僅僅是。”
“別的?”許芝芝淡淡地笑了一下,“大概就是後院那些人,大人一個也不喜歡,或者,不能喜歡。大人寵幸我,後院平靜,老夫人不擔心子嗣凋零,家宅安寧,對嗎?”
“你……”
“所以大人自始至終,對我,都是利用,對嗎?
那大人看著我用盡心思,是什麼心情呢?冷眼旁觀,可笑至極?”
黎簌手裡的茶杯一頓,他看過去,見許芝芝輕聲說著,可這一次她並沒有傷心難過的樣子,而更像是個局外人,冷淡地看著他。
“不然呢?你以為還有什麼?”黎簌冷笑一聲,“我已經告訴過你,收收你的痴心妄想,別搞這些沒用的。”
許芝芝深吸一口氣,手裡的香囊握進手心,卻不動聲色,甚至得體一笑。
“大人,我不會痴心妄想,我會盡我所有,為大人演好這場戲,只是……
我有了侍寢的虛名之後,因為出身,並不能有位份,但為了對應大人對我的獨寵和喜愛,我是不是應該可以多些權利?這樣,更真實一些。”
“你想要好處?!”黎簌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個剛剛還滿目情愛的小女子。
而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從來都沒有感情的人,是她。
她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淺淺一笑,用他剛才的語氣說道:“不然呢?您以為還有什麼?”
“好,好!”黎簌連連點頭,“你若是能這樣想,那是最好,這樣最好!
你我本就應該是這樣的利用關係,這樣我也不用被你的糾纏折磨!好!”
“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奴當然能做到。”許芝芝也笑著點頭,手指在被子下面,死死掐入那個香囊。
“很好!既然你能做好,那我自然會賞你,你說,你要什麼。”
黎簌死死盯著許芝芝的嘴巴,見她總說情話的小口微張。
“出府的腰牌,庫房的鑰匙,賞罰下人的權利,恩賞的真金白銀。”
她面容平靜地,緩緩說道。
*
出了清漾閣,茉莉迎了上去。
“姑娘,怎麼哭了?”
“歡喜瘋了,”許芝芝輕輕拭去眼淚,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塞給茉莉,“我發財了,我終於,發財了!
走,去南風館,今晚的消費,許小姐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