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著石錦繡安置好家人後,宇文炎便提出告辭。
“宇文大人不留下來喝個茶?”想著今日多虧有了宇文炎,才能化險為夷,石崗便想留他小坐。
“不了,今日鎮撫司內還有事,咱們來日方長,再與石四爺小酌一番。”宇文炎就拱手拒絕著,然後轉身對石錦繡道,“小丫頭,你送我出去吧!”
石錦繡一見他瞧向自己的眼神,便知他有話要對自己說。
“好。”石錦繡就輕柔地應著。
早已瞧出二人關係的石崗就只得在心裡默嘆了一聲,隨後道:“也好,繡姐兒你替爹爹送送宇文大人,我進屋去瞧瞧你娘。”
說話間,他就三步一回頭地往正屋而去。
宇文炎瞧著就衝石錦繡淡然一笑:“你爹爹大概是瞧出什麼來了。”
“啊?什麼?”石錦繡卻瞪大眼睛瞧他。
宇文炎就只是笑。
“這幾日……儘量不要出門。”他沉思了一會道,“萬一有要出門的事,最好打發其他的人去。”
“哦,好!”石錦繡就點頭應著。
出於對宇文炎的信任,石錦繡已經習慣不去質疑他,也不問緣由。
“還有,”一邊走一邊說的宇文炎突然停下了腳步,“雖然已經同你爹提過一次,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同你再說一次,找個機會搬出長興侯府吧!”
只見他一臉嚴肅地道:“倘若家族能為你們提供庇佑,你們平日裡委屈求全也算值得。可如今,整個長興侯府非但不能庇佑你們,還會落井下石,再這麼忍著,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如趁著彼此還沒撕破臉,早早地劃清界限,以免將來被彼此連累。”宇文炎就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認真道,“因為我實在是不想同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位做親戚,也不想你將來總是疲於應付他們。”
原本還聽得頭如搗蒜的石錦繡,這會子卻是驚愕地抬頭。
她沒有想到宇文炎竟會同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一味的委曲求全,並換不來石家人的感激。
就像最近幾次他們房頭遇著了事,這些人不肯幫忙出力也就算了,竟還有人想趁機踩上一腳,確實讓人覺得心寒。
“我懂大人的意思。”石錦繡就垂了眼,“等下我就去和父親商量此事。”
宇文炎也就點了頭。
在遲疑了小半會後,他又道:“當然,我說的這些只是建議。倘若長輩不願,你也不要強求。我並不是想插手你的家事,只是見著了這些不平,有些不吐不快。”
“我懂得的。”石錦繡就忍不住輕擁了宇文炎一下。
若不是將她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他堂堂羽林衛大統領,為何要管長興侯府裡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過兩日,我再來看你。”宇文炎也在石錦繡的額頭輕吻了一下,這才與之道別。
石錦繡就立在二門處,目送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