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雲說得很是含糊。
他只說宇文炎在外辦案時受了傷,被他們幾個救了回來。
一聽到這,石錦繡哪裡還坐得住,在簡單交代了杜鵑幾句話後,就跟著暗雲消失在了夜色裡。
石錦繡上了暗雲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卻發現他並不是往鎮撫司而去,而是徑直駕著馬車奔出了城。
“為何要出城?”石錦繡就一陣心慌。
“大統領說京城裡恐怕出了內鬼!這次是有人洩露了他的行蹤才遭了暗算。”暗雲一邊趕車一邊忿忿地道。
京城裡……有人想要害宇文炎?
石錦繡還以為憑著宇文炎今時今日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號和地位,已經無人敢動他,沒想還是有人選擇了下手。
“那大人他傷得嚴重麼?”石錦繡就關切地問。
暗雲卻欲言又止:“這個……我說不準,石姑娘還是自己去看吧!”
石錦繡的心就懸得更緊了。
一路上她就覺得奇怪,為何暗雲會來找她救命?
她雖讀過幾天醫書,但決計沒有醫人救人的本事。
只是眼下的情形她也不好多問,只得盼望馬車能快點更快點,讓她早點見到宇文炎。
正在石錦繡覺得很是心焦的時候,暗雲將馬頭一拽,就將馬車駛進了一座田莊。
田莊裡沒有點燈,石錦繡藉著清冷的月色下了車。
只是她的人還沒有站定,就瞧見有個肥胖的身軀衝她行色匆匆地走了過來。
“師父?”石錦繡沒想到自己在此處能遇著自己的便宜師父陳道長。
他們二人雖以師徒相稱,其實並沒有多少師徒之實。
陳道長給的那兩本書石錦繡並沒怎麼用心看,而陳道長對她這個徒兒也不怎麼上心,一切隨緣得很。
可這一次見到石錦繡的陳道長還是顯得很激動。
“你可終於來了,你先隨我去見見他吧。”也沒有過多寒暄,陳道長就帶著石錦繡往後院而去。
和前院一樣,整個後院也是漆黑一片。
藉著月色,陳道長用腳踢動了地上一塊並不怎麼起眼的石頭,然後一條黑漆漆的地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石錦繡的眼前。
“你跟我來。”陳道長從懷裡掏出個火摺子,發出一些微弱的光。
藉著這微弱的光,石錦繡就扶著地道的石牆,踏著石階,往下走去。
約莫走了不過十階,便遇著了一個轉角,待轉過這個轉角,她便瞧見了一條長長的石甬道,甬道的另一頭透著跳躍的橘光。
“石姑娘莫怕,這兒是我們鎮撫司的一處密牢,為了不讓人發現咱們在這兒,大統領特意不讓我們點燈。”跟在石錦繡身後的暗雲就解釋著。
石錦繡一聽這話,瞬間就放鬆了下來,然後就跟在陳道長的身後,往甬道深處走去。
待他們穿過了甬道,空間豁然開朗。
一間燒著火塘的石屋子,約莫有兩三丈寬,四五丈長,可牆上卻掛著各種各樣滲人的刑具,看得石錦繡的心裡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