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五,出了嫁的女子都會選在這一天帶著孩子回孃家“躲午”,長興侯府的大夫人和三太太自然也不例外。
只有簡氏,因為孃家並不在京城,只能留在長興侯府裡。
在石錦繡的堅持下,簡氏沒有再外接繡活,而是在家裡一心一意地養起胎來。
半個多月前的馨香閣和禧香堂重張,讓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石錦繡,因此她不再瞞著家人,告訴他們自己在幫馨香閣研香制香的事。
多年走南闖北的石崗對此很是支援,他覺得女孩子有一技之長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而簡氏卻很是擔憂,畢竟女孩子家太過拋頭露面,將來怕不好找婆家。
“這個你儘管放心!”石崗卻是勸她,“咱閨女有了這門手藝傍身,相當於有了只會下金蛋的雞,只怕是將來上門求娶的人會多得踏破門檻,讓你頭疼。”
正在梳妝的簡氏就白了石崗一眼:“這話是當爹的人說的麼?”
石崗就窩在牙床裡咯咯地笑。
因為在京城裡與他們這個房頭深交的人不多,像鄭國公府和葉大太太那,石錦繡一早就囑人將節禮送了過去,至於別的人家,自有身為長興侯夫人的大伯母張羅,也輪不到她來插手。
難得清閒的石錦繡就和陳媽媽一道,帶著弟弟妹妹在院子裡織五色絲線、包粽子。
石楠和許礫就一邊包著粽子一邊閒聊著:“這麼說,咱們的五毒香賣得很好咯?”
“對啊!”許礫與有榮焉地同石楠道,“這些日子制香坊裡都在沒日沒夜地幹,光香料就讓劉記香鋪補送了好幾回。”
自從決定留下後,許礫就特意回去了一趟,同家人說清了自己日後的打算。
他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地從地裡刨食的農人,當初決定送許礫去學堂時,就沒少被許家村的人嘲笑,說他們在義學裡才識得幾個字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如今孩子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他們又幫不上忙,就只能任他去撲騰,但唯有一條:絕不能丟了老許家的臉。
從許家村回來後,許礫就安心地在石家住了下來,白天幫石錦繡跑鋪子裡的事,晚上則靜下來好好溫書,遇到了學問上的事,他還可以與石楠討論一二。
石楠如今已進到國子監去聽課,雖然只是個旁聽生,卻一點也不影響他那顆向學的心。
因為他是奉旨而來,整個國子監裡從上到下也沒有人敢欺負他,而他也不愛生事,倒也與人處得一團和氣。
“只可惜咱們準備好的香囊太少了,很多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買香球。”許礫就有些可惜地同石楠道,“下回,咱們得先去繡坊裡訂做一批香囊,這樣能讓咱們的香賣得更好!”
“哎,這主意不錯!”坐在他們二人身邊的石錦繡一直在聽著,“接下來有個乞巧節,還有個中秋節,咱們若能早早地準備,或許能比這次賣得更好!”
自從對的錢掌櫃被官府的人抓走後,雖然又來了個新掌櫃臨時頂上,可到底不如錢掌櫃,下面的夥計也不服他管,整個禧香堂就陷入了一片混亂。
如此一來,就更有利於馨香閣了。
“研香的事歸我,其餘的事,都歸你去做如何?”瞧著許礫已在摩拳擦掌,石錦繡就同他笑。
“行!咱們就這麼說定了!”許礫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點頭。
剛還在織五色絲線的石嫣聽了,也將頭湊了過來:“你們要做什麼?將我也算上一個!”
“小孩子家家的湊什麼熱鬧?帶上你,許礫還怎麼幹活?”石楠就打趣石嫣。
沒想石嫣卻滿心的不服氣:“你少瞧不起人!你不就比我大了兩歲?在我面前裝什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