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哪裡能想到千冥對她的心思,她聽見千冥這句話,眼淚又開始啪嗒往下掉,她嗓音哭腔的說著:“哥哥,酥酥討厭你去國子監,你別去國子監了好不好?”那本書裡說,國子監裡的人,正有那位壞姐姐安排的人……
若是哥哥非要在國子監讀書,她也只好跟著哥哥,保護哥哥。
小奶包思及至此,哭得更兇了。
千冥看著小奶包這副小可憐哭著的模樣,他伸出手輕輕擦掉小奶包眼底的淚,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哥哥是男子,將來是要入朝堂,自然,哥哥也要去國子監讀書。”
棠芩坐在對面,瞅著千冥對小奶包這副有耐心的樣子,她怔住了一會兒,下一瞬,她扭頭看千二涼的表情。
千二涼眼睛楞楞的看著千冥。
自有記憶起,她從未看過千冥這樣對待其他人,包括對她這姐姐,也是帶著疏離。
那時她還以為,千冥長大了會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怎麼如今,她覺得她錯了,是她把千冥想的糟糕了?
千冥感覺到有人看自己,他目光落向看自己的那人身上。
那人此刻目光微微複雜,
他微微蹙眉,下一刻,他想起了這位是誰。
“你看我做什麼?”千冥語氣淡漠的,出聲問千二涼。
千二涼聽到千冥問她的話,她沒吭聲。
小奶包抬起兩隻小手抱住了千冥,她呆在千冥懷裡哼哼唧唧的哭著:“既然哥哥這麼說,酥酥只好委屈點,陪著哥哥去國子監讀書叭。”說完,小奶包眼淚兮兮的鬆開了千冥,兩隻小手捂住自己白皙皙的小臉,她哭的微微抽了抽身子。
千冥輕輕的按住小奶包肩頭,他低頭看著抽了抽身子的小奶包,說:“這樣哭下去,我會送你去太醫院扎針,乖一點,別再哭了。”
一聽到扎針,小奶包頓時不哭了,身子也不抽了,她抬手要把眼淚給抹乾淨,就在這時,千冥一隻手離開了小奶包肩頭,輕輕抹掉小奶包臉上的淚,另只按著肩頭的手鬆開了,摟住了差點坐不穩摔下去的小奶包,他低聲笑著:“你說自己不是愛哭包,那現在這眼淚是什麼意思。”
小奶包轉頭看到千冥笑了,她氣鼓鼓的,嗓音軟軟的說:“哥哥說錯啦,酥酥那不是眼淚,那是下雨了掉酥酥臉上的,不是酥酥哭啦。”
千冥低眸看著小奶包這雙乾淨清澈的杏眼,他嫣紅唇瓣輕掀:“你再這樣瞎說,哥哥就不給你鳳蓉酥了,哥哥獨吞鳳蓉酥。”
小奶包聞言,眼眶刷的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滑下,千冥看見小奶包這樣,他眼底閃過慌亂,伸出手抹掉小奶包眼睛下的淚,語氣下意識的放柔:“哥哥逗你的,別哭了。”
棠芩和千二涼看著倆人這幅樣子,就突然都覺得,她們好像有點多餘了。
思及至此,千二涼與棠芩站起來,對倆人道:“我們先走了,就不打擾了。”說完,棠芩拽著千二涼的手就走出雅間。
千二涼看著千冥那雅間被關上的門,她轉眸看向棠芩拽她的那隻手,下一瞬,她臉刷的紅了,她語氣有些僵:“陛下,男女授受不親。”
棠芩皺眉:“你什麼意思?”都是女的,哪裡來的男女授受不親。
千二涼低垂頭耳朵尖有些粉紅:“抱歉,我說錯話了,陛下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怎麼會有男女授受不親一說。”
棠芩眼尖的看見千二涼泛起粉紅的耳朵尖,她瞬間放開了千二涼的手。
阿涼不會喜歡她吧,可她不是男的啊。
千二涼抬頭看著被放開了的手,她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嘴,下一瞬,她出聲道:“在外還是要喚陛下棠公子的,是方才我一時忘了,這不是宮裡才說錯了稱呼,還請棠公子不要責罰我一時的疏忽。”
棠芩沒吭聲,她瞅著千二涼那張臉上的紅暈,她眉心跳了跳,下一刻,她轉身走了。
千二涼看到棠芩走了,她抬腿就跟著小皇帝身後,看著小皇帝那背影,心裡的少女情懷,讓她眼裡有了對她和小皇帝未來的憧憬。
棠芩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扭頭看著千二涼,眼神疏遠,語氣變得冷漠:“不許靠我這麼近。”
千二涼聞言,眼裡的憧憬瞬間消失,她目光呆呆的身子僵在原地,她看著棠芩眼裡的疏遠,她一顆心猛的一疼,她從來沒想過,棠芩會對她有這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