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日。
風雪止,星河流轉。
劍閣密室,十多名雪原領袖齊聚。
長石桌上搖曳的燭火,映的眾人面色更為嚴肅。
“前幾日峽風嶺雪崩導致嘯風宗滅宗,想必此事與劍閣有關吧?”
一名宗門掌事開口,算是開啟了今夜的話匣子。
不等沈恆回答,另一位宗門掌事說道:“現在雪原上都說沈閣主是借聯姻之勢,報復嘯風宗,不知道沈閣主有何解釋?若無援手,就憑季興海回來,沈閣主就能滅了有五位宗師坐鎮的嘯風宗?”
“更別說丁瑞那廝已經摸到了玉骨的門檻,在座諸位沒幾個是丁瑞的對手吧?”
“顧兄此話在理,我等雖不是雪原一流勢力,但也混跡多年,大小勢力不說了如指掌,怎麼說也尚知一二,沈兄若不是借寒天門之手,如何能滅的了丁瑞?”
“是啊是啊……”
“你總不能一邊讓寒天門幫忙找場子,一邊讓咱們幾個在大婚上鬧事吧。”
“寒天門這幾年是霸道了些,但這不就是這片雪原的生存之道嗎?沈閣主莫非是以反寒天門為由頭,實則是為古冰河排除異己?”
“……”
幾句話下來,眾人面色陰晴不定,甚至有人開始坐不住,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些人當中,或多或少都受過寒天門欺壓,不過他們雖是雪原上刀口舔血的人物,但從不做無德無良之事,江湖風評不錯。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與沈恆或季興海交好,不說知根知底,人品肯定是信得過的。
此時主座空著,沈恆和季興海一左一右站在兩側,似乎在向眾人表達他們兩個都是主事人,故誰坐都不合適。
議論過後,身為劍閣閣主的沈恆開口說道:“諸位,我沈恆是什麼樣的人,諸位應該清楚,我聽風劍閣的落敗,諸位也應該知道。”
“沈某就蓉蓉一個女兒,古元青光是這三年,前前後後就納了將近十個妾室,而這些嫁入寒天門的姑娘好似人間蒸發,再也沒露過面。”
“其中隱情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在座不少人已為人父母,有些話我想也無須多說。”
沈恆中氣十足,繼續往下說:“嘯風宗一事的確與劍閣有關,不過沈某並未藉助寒天門之力,而是另有高人相助。”
“另外,峽風嶺雪崩並非沈某所為,雪崩的真正目的也並非滅宗,而是掩蓋嘯風宗山門下的惡行!”
在座之人沒有出聲打斷,沈恆將毒人一事告知,也提到了二十年前西北浩劫尾聲時,引起雪原紛爭動盪的“陰陽萬化”一事。
半晌之後,有人質疑。
“把活人煉成毒人,還能傳染……這跟瘟疫有什麼區別?”
“是啊,沈兄說的若是真的,別說雪原了,屆時江州,乃至整個大黎,都得遭殃啊!”
“西北王庭本那般強盛,也差點滅於大疫,咱們大黎……”
“沈兄,恕我直言,陰陽萬化本就是流言,你說的毒人瘟疫……我是真信不過。”
“我也是……此事若是真的,我等身為黎人,自當責無旁貸,可……”
季興海接過話匣子,沉聲厲色:“大黎若是亂了,咱們就算在待在雪原上,也會受到他國欺辱。”
“話雖如此,可你們有如何能證明瘟疫一事?毒人……我們又沒看到。”
“是啊是啊……”
“諸位莫非忘了,古冰河已半隻腳踏入化意,毒人一事暫且不提,事實是就算我等聯手,也不是寒天門的對手。”
“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