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尚香道:“等不及也得等,我哥哥出去打獵了,今日是回不來的!”
前邊車廂女子咳嗽一聲,孫尚香知道此乃家國大事決斷時機,哥哥竟然出去打獵,非是能與人說之事,方才閉嘴。
曹無冷笑道:“夫人可知我這一路艱辛?請看我等諸人,陽城候命我等百人自長江順流而下,卻被曹軍截住,我等一路死戰,張某侍衛張俠,與那夏侯惇在水上大戰三百回合,丟了條手臂,方才保著我等過關。現在江東之主不願見張某,那便是張某來錯了地方了!”
言罷,他調轉馬頭,身旁眾人也紛紛掉轉馬頭。
孫尚香仔細看去,這批人真的身上都有血漬,領頭的一個還斷了手臂,著實可憐,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又聽說他們與曹賊大將交戰,不禁心嚮往之,連曹無的獐頭鼠目,看上去都沒那麼厭惡了。
前邊馬車裡的女子終於動容,下了車來。
女子身段窈窕,戴著面紗。
她身上有金釵玉飾無數,尋常人戴了,只會顯得俗氣,可她的氣質卻足夠壓住這些俗物,反而顯得更加雍容華貴。
即使見不到面貌,單單這份氣質,就可稱得上國色天香了。
女子盈盈一拜道:“是江東怠慢了先生,我這邊差人去把舍弟叫回來,請先生勿怪,暫移步到妾家別院來。”
曹無冷哼點頭,趾高氣昂的騎著高頭大馬進了柴桑城。
入得城中,那女子果真讓他們宿到了她家的別院中。
說是別院,已經比普通人的家還大,十個護衛住了兩間,曹無和阿大住了一間。
進門之後,阿大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埋怨道:“你就不能收著點演麼?若人家真把咱們趕走怎麼辦?”
曹無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別看今日主事的是兩個女子,卻都不是簡單人物。”
阿大好奇道:“那個孫尚香倒也罷了,她的長嫂確實是個識大體的,你知道是誰?”
曹無擺擺手,嘟囔了一句:“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阿大不知是何意,但有些警覺,不滿的道:“你演的這個張松,是不是號稱過目不忘?”
曹無點了點頭。
阿大道:“我便最煩過目不忘的人。”
曹無知她意有所指,道:“你就不能和阿二和平相處麼?”
“不可能!所有姐妹我都能接受,唯獨她不行!”
空中傳來她的聲音,她自去幫曹無打水洗漱去了。
剛才車上下來的女子,自然便是小霸王孫策的遺孀大喬了。
作為江東產業奠基人之一的老婆,她在江東地位超然,自己雖然不願太多參與政事,但江東文武群臣都賣她個面子。
領了曹無回來,打聽了他是益州別駕張松後,大喬便派人去城外山中找孫權,找了半天,也不曾尋見,也犯不上啟動秘密傳信通道,只能等明天了。
這時卻聽說自己妹妹小喬也來了柴桑,大喜之下前去迎接。
二人相貌極似,氣質卻不同,大喬端莊雍容,小喬小家碧玉。
大喬身上珠光寶氣,小喬卻一件飾品都沒有。
二女原就是皖城大戶,離柴桑不遠,早在父輩就在柴桑有家業,這院子不如能住下九十七個婢女的北府,卻也不小。
於是這次來尋夫,小喬也住了這間宅院,偏偏孫尚香也鬧著住在這裡,她和小喬各有一些護衛,都住了下來。
於是在孫權未歸之前,這間宅院便住了四撥人。
曹無、孫尚香,以及身為主人的大喬、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