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講理的時候是真的沒交涉的餘地,但有的女人,就算是再年長,也是好說話的嘛!
展鉞在內心感慨了一番之後,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徑自在桌後拉開一張竹椅坐下,很是識趣地道:“是,老宮主,小子在言論上,是多有得罪,還望老宮主海涵。不過剛才喚您的一聲奶奶,是小子發自肺腑,因為小子與文爺爺並未任何血緣關係,文爺爺至今還是單身。”
一聽展鉞這話,在血手觀音的眼中閃現出了希冀
但很快的,那抹希望便在血手觀音的眼中消失了。
“就算你與他並無血緣關係,那又如何?”
“文爺爺至今未婚配,您以為是因為什麼緣故呢?”
展鉞緊緊的盯著血手觀音,接著說道:“在我看來,理應對您喚一聲奶奶。當然了,其實我來這裡,並非是硬要與您攀關係,而是有正經事情要談論。”
“我覺得,在討論你口中的那件要緊事之前,還是搞清楚你的身份最為重要吧?”
血手觀音明明心裡是很想知道現在文惡的情況,但卻當著展鉞的面說想要搞清楚他的身份,看似是想要整明白展鉞此行前來到底是抱著善意還是惡意,但說白,其實就是掩蓋自己的最為真實的內心想法而已。
“我姓展,名叫展鉞,先前因為出現了點問題,就一直跟在文武雙惡兩位爺爺的身邊。”
“展鉞——你是少主!”
在得知展鉞的身份之後,血手觀音的視線之中閃現出了一絲詫異。
“可是展家不是已經全數——”
展鉞明白血手觀音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想必是因為學會手觀音與世隔絕的太久,以至於得到的資訊比較落後,還以為展家後人盡數消亡了呢!
但其實吧——
現在的展家也可以說是跟滅亡了沒什麼區別,畢竟展鉞不可覺得自己是原主。
哪怕,他的存在也能說的上是不死神王,但根據展鉞現在所獲知的資訊,只能說是不死神王轉生在展家,但卻不能說世人口中所知曉的那個展家,便是初代不死神王的家族。
展鉞淡淡一笑,並未就其中緣由過多給血手觀音解釋,而是避重就輕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若非我是展家後人,奶奶您覺得,以文武雙惡兩位爺爺的性格,會輕易收留一個人當孫子?”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血手觀音頷首道:“以他們二人的脾氣秉性,若當真是那種悲天憫人的型別,也不會被稱為文惡與武惡了。”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
展鉞問道:“文武雙惡兩位爺爺都不曾叫過我一聲少主,為何奶奶您——”
血手觀音自然聽明白了展鉞這話隱藏的意思,雖然在她臉上的那道疤痕將她的美貌給破壞的乾乾淨淨,但此時一臉羞澀模樣的血手觀音,卻不會讓人覺得她臉上的那道傷疤有多礙眼。
按照展鉞所表達的意思,不就是以為她叫他一聲少主,是因為她與文惡是一對的緣故嗎?
也正是因為文惡從未喊過展鉞一聲少主,所以展鉞才會生出那般疑惑。
“我叫你一聲少主,是因為我與你展家的關係,並非是因為那個傢伙的緣故,才喚你一聲少主。”
血手觀音理了理情緒,接著解釋道:“那個傢伙與武惡,雖然都是展家的門客,但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展家的人,從未將他們當成展家的門人來看待,而我不同,我本就屬於展家,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方與那傢伙認識。”
這關係,亂的夠可以啊!
展鉞在心中暗暗咋舌道,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不清楚,也是在情理之中。”
血手觀音擺了擺手,為展鉞解釋道:“當年我離開展家的時候,你還未出世,後來聽聞展家覆滅,待我趕回去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雖然聽聞展家還有一倖存,但想必那時候的你還小,也不可能對過去展家所有的門人都瞭若指掌。”
“奶奶,原來咱們是親上加親,真正的親人啊!”
擅長演戲的展鉞沒費多大的力氣,就做出一副熱淚盈眶的模樣,那副小可憐的模樣,看得血手觀音心都化了。
血手觀音對於展鉞是展家後人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也正如剛才展鉞說的那樣,若非他有這身份,文武雙惡也不可能會這般待他。
同樣的,展鉞不僅破了她佈下的陣法,還會文惡的大幻挪移,如果不是文惡傳授,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
更何況,展鉞方才提及的文武雙惡被邪神困在惡人谷的這件事情,知情之人寥寥無幾,展鉞能說出這個情況,越發肯定了他的身份。
當年血手觀音出自於展家,而展家待她也是不薄,若非她與文惡發生的那檔子事,讓她萬念俱灰,從而離開展家浪跡天涯的話,或許也不會出現後面那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