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展鉞是不是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去做,這都是未知之數,不過可以說明的是,身為流雲老祖的展鉞,已經擺明了他以及整個流雲宗的態度。
薛大山神情依舊淡漠,冷冷的說道:“若是我道門出了這等奸細,不管其在道門之中是何身份,定斬不饒。”
“必須的。”
展鉞連連點頭道:“現在看起來,惡魔一族對我們人族的敵意可沒有減少多少,先前更是因為我提出了要與道門結盟一事,他們生怕會影響惡魔一族一統聖武大陸的計劃,不惜暴露身份也想要將我斬殺當場,可區區四個渡劫修為的惡魔就想要當著我的人斬殺我,怎麼可能呢?”
什麼!
一聽展鉞這話,對當時情形親眼所見的流雲宗等人還算是比較鎮定的,但是道門那邊的人,一個個皆是瞠目結舌的表情。
就算是先前一直都保持著一副淡漠模樣的薛大山,也不由得色變,對著展鉞重新審視了一遍。
他們當中沒有誰的修為境界晉入渡劫期,就算是最強,也不過大乘期而已,若是說渡劫強者,雖不是沒有,但因為自身壽元的將至的緣故,紛紛選擇了封血存壽,但饒是他們在場,同為渡劫修為,在抵禦同等修為的一個敵人或許能夠打平亦或是戰勝對方,若是對上兩個,就極為吃力,尤其是在對方是惡魔一族的情況下,落敗身隕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就算天賦異稟能夠獲勝,但也一定是慘勝,若是要同時抵禦三個或者四個渡劫修為的惡魔一族,尤其是在對方擺明了想取其性命的基礎下,他們自問是絕無生還之理的。
但展鉞——
就算他是流雲宗的流雲老祖,但現在也不過煉虛修為,哪怕與過去想必修為弱了不少,但說能在四個渡劫修為的惡魔一族的圍攻之下,不僅生還,甚至對方四人全部身隕,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啊!
“你所言非虛?”
薛大山忍不住問道。
“兄長,流雲老祖沒有說謊。”
回答薛大山這個問題的人是薛小山,此時薛小山已經得到訊息,說是道門強者已經來到了流雲宗,於是便在流雲宗派人邀請之下,趕到了議事大廳。
一入大廳,還未與薛大山等人打招呼,薛小山便聽到薛大山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於是便代替展鉞回答了。
對薛大山而言,這世間任何人都有可能欺瞞他,但他的弟弟薛小山是絕對不可能聯合別人欺騙他的,在聽到薛小山的肯定之詞之後,薛大山的內心除了相信之外,更多了幾分對展鉞的忌憚。
當薛大山的視線從展鉞的身上移到薛小山的身上時,見到如今薛小山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饒是見慣了大事情的他,依舊是忍不住從座位上猛然坐起。
“小山,你的樣子——”
“我還好。”
薛小山對著薛大山擺了擺手,此時正好有流雲宗的門人搬來一張新椅子,薛小山坐下之後,這才接著回答道:“我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是因為先前在大戰的時候,我強行催動了洪荒鼎的緣故,透支了大量的壽元所致,不過現在已經穩定了下來,性命無虞。”
強行催動了洪荒鼎?
此時的薛大山雖然已經重新坐下,但眉頭依舊緊皺不展。
洪荒鼎乃是他們道門的第一法器,更是從洪荒時期傳承下來的法寶,歷史悠久不說,威力更是驚人。
放眼整個道門,能將洪荒鼎發揮出力量的人也就只有他與薛小山。
雖然薛大山是道門的第一領袖,但因為薛小山在催動洪荒鼎之時所能施展出來的威力比他更強,再加上他們二人又是親兄弟的關係,而薛小山是斷然不可能背叛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會背叛道門,為了能讓道門所持有的洪荒鼎所能起到的震懾作用更大,於是那洪荒鼎便歸了薛小山。
饒是以他們的修為,在催動洪荒鼎之時所施展出來的力量也只是洪荒鼎力量的萬分之一而已,但也足以橫掃諸多宗門。
可是在聽到薛小山說,他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是因為強行催動了洪荒鼎所致,薛大山自然明白薛小山口中的“強行催動”是什麼意思。
若是正常施展的話,固然力量會小一點,但不出意外也應該是足夠了,可是假設說那樣的力量還不足夠的話,就需要往洪荒鼎之中注入更多的靈力,甚至需要透支部分自己的生命力來換取更強大的力量。
可按照先前薛仁的說法,薛小山哪怕是如此犧牲自己強行催動了洪荒鼎都無法戰勝展鉞那幫人的話,對於薛大山而言,他內心所考慮的並非是洪荒鼎的力量怎麼會那麼弱,居然無法擊敗敵人,而是展鉞他們究竟強到了程度。
畢竟,現在就算是他們全力催動洪荒鼎也無法發揮出其真正的力量,說到底弱的並非是洪荒鼎,而是催動洪荒鼎的人。
而就算是隻能讓洪荒鼎發揮部分力量出來,但就這點力量也足以讓聖武大陸的其他宗門所仰視,否則的話,洪荒鼎也不會成為道門的最強底蘊之一,可饒是如此,結果卻是擁有著洪荒鼎的薛小山依舊敗了。
如此說來也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展鉞他們太強了,強的離譜,哪怕是在他們的手裡擁有著洪荒鼎,但依舊不是展鉞他們的對手。
再加上剛才展鉞所言,說是四個渡劫修為的惡魔一族都沒能殺得了他,最終反而是那些惡魔們身隕,這更足以說明展鉞的強大之處,甚至他的真實實力,是無法從他所展現出來的修為境界所能言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