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中的混蛋,是指這個小子?”
沈浪只是淡淡的瞄了馮碧書幾人幾眼,而後又瞄了展鉞一眼問道。
雖然馮碧書等人認得他沈浪,但不好意思,他不認識來的這三人。
他身為首座的親傳弟子,其身份在流雲宗之中比一些長老還高,馮碧書等人會知道他,並不奇怪。
而沈浪不認識馮碧書等人,也是不奇怪的。
以沈浪在流雲宗之中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會對外門弟子有什麼印象的。
當然,展鉞與肖亮是例外,可以說展鉞能被沈浪給記住,完全是因為被氣的。
雖然沈浪並不認識馮碧書等人,但他又不是瞎子,亦不是傻子,他瞅著這三名外門弟子罵罵咧咧的朝著這邊走來,他們口中的混蛋自然不是說的他,而以他對肖亮的印象,肖亮是一個極為沉穩的人,一看就不是喜歡沒事惹事的人,那麼這個混蛋毫無疑問,說的就是展鉞了。
想不到展鉞現在不過只是一名雜役弟子而已,還能招惹到外門弟子,可想而知此人的惹禍能力有多強了。
想到這裡,沈浪忍不住在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之所以會將展鉞安排在雜役院,可不單純是為了給自己出氣,更大的方面是希望展鉞能在雜役院之中,多多辛苦一些日子,將性子給沉澱一下,也能讓展鉞日後的路,不至於因為性子而吃虧,走的路能順暢一些。
可如今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展鉞的惹禍本領。
“沈師兄!”
反應過來的馮碧書,馬上一掃剛才見到沈浪之時的驚駭之色,甚是嚴肅的對著沈浪抱拳行禮道:“想不到沈師兄居然也在這裡,剛才師弟的言語不當之處,還望沈師兄不要介意,只是此子實在太夠囂張,不將宗門門規放在眼裡,屢次觸犯門規,實在是讓我們氣憤得很,以至於出言有些不堪!”
“屢次觸犯?”
沈浪的臉上掛上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深深的看了一眼展鉞,道:“說來聽聽!”
馮碧書並未反應過來沈浪臉上的這個笑容是代表著什麼意思,但人家是親傳弟子,對於他們幾個而言,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般強者的心思,又豈是他們能揣測出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展鉞觸犯門規的這件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沈師兄既為本門的親傳弟子,自然比之其他人,還要無法容忍有人這般無視門規。
而且,即便是展鉞能逃過被斬殺當場的結局,但最好的結果也是被送入執法堂。
當然了,這個最好的結果是相對於展鉞個人而言的,但哪怕是這樣一個結果,也會讓馮碧書等人高興地當場想要蹦起來。
執法堂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流雲宗最可怕的地方。
執法堂在流雲宗之中的位置,是在裁決峰。
當然,那山峰的名字最初的是時候可不是叫裁決峰,而是在流雲宗建立之後,執法堂被安排在這一座山峰,於是便將這山峰叫做裁決峰。
要說這裁決峰,那可是所有流雲宗弟子的夢魘。
因為在裁決峰上有執法堂,而執法堂在流雲宗之中有著絕對的許可權,除了宗門的天驕之外,其他弟子在遇到執法堂的弟子,即便自己的修為境界與對方差不多,甚至還要強一些的,也要繞路走。
執法堂在流雲宗之中的地位超然,即便裁決峰的那些弟子們,不是宗門之中最強的,但他們手中的許可權,卻是大得很,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執法堂是流雲宗弟子最為畏懼的地方。
而裁決峰執法堂長老吳不復,更是所有流雲宗弟子最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因為一旦這位吳長老出現在你的面前,就意味著你違背了流雲宗的規矩,等待你的是裁決峰的處罰,而且是必死的局面。
若是其他的執法堂弟子出現的話,或許皮肉之苦不可少,但還不至於會死路一條,但倘若是吳不復長老親自出現,那不好意思,你死定了。
而且,因為執法堂掌管流雲宗的刑罰,所以其刑罰手段可不在少數,有足足有一百零八道審訊的刑罰,每一道都能讓你“欲仙欲死”,就算是鐵打的人,在裁決峰執法堂的刑罰面前,也會變得跟一隻溫順的貓一樣,問什麼,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麼,別說能有撐過這一百零八道刑罰的人存在,據說至今為止啊,還沒有誰能夠在裁決峰執法堂之中撐過十道刑罰的。
在聖武大陸,要說哪一宗的弟子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那莫過於魔宗弟子了。
對自己都能極為狠辣的魔宗弟子,傳說曾經就有幾個這樣的刺頭,但是在犯到了流雲宗手裡之後,進了裁決峰的執法堂也都無法堅持下來,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因為魔宗並未與聖武大陸的其他宗派撕破臉,所以就算其門下弟子因為自身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而犯到其他宗門的手裡,魔宗也不至於會為了這些弟子們,而與其他宗門開戰。
同樣,其他的總門亦是如此,大家都心照不宣。
所以一想到裁決峰執法堂的可怕,馮碧書心裡就忍不住偷笑。
若是展鉞最後並未被斬殺而是進入了執法堂,那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即便不死也會脫層皮,至於武道根基嘛——
肯定是保不住的。
“沈師兄,此子於昨日夜裡,不顧門規,以雜役弟子身份闖入外門區域,在被發現之後,不僅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對我們外門弟子大打出手,這是第一罪。如今又冒充外門弟子出現在今晚的集會上,不知是何居心,這是第二罪。”
“這就沒了?”